程殊吃饭的时候很专心,夹了块藕,“谁来他都这样,就喜欢热闹。你吃自己的,不跟他喝,一会儿就去睡了。”
梁慎言这两天是故意晾着他,但这会儿听他话里的关心,没办法当听不见,“怕我喝不过?”
程殊没否认,“啊”了声,“他是酒鬼。”
梁慎言没忍住,嘴角扬了起来,“放心,喝不倒我。”
程殊心里纳闷,别梁慎言也是个隐藏的酒鬼,抬眼看他,“那你多吃点先垫垫,这样不伤胃。”
他想什么都写脸上,半点没藏着,甚至也给梁慎言盛了碗汤。
腊排骨跟莲藕一块炖,去了油,汤白白的,味道特别鲜,还带点藕的甜味。
梁慎言失笑,瞥了眼放自己面前的碗,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好哄了,嘘寒问暖两句,就什么气都没了,只剩下心软。
“好喝的,不咸。”程殊以为他挑食,又说:“我喝过了。”
梁慎言眼尾挂着点弧度,在灯下看着眼神都是柔软的,“晾会就喝。”
程殊点点头,忙着自己干饭。
今天这一桌他爸是真舍得,长这么大,每年他家的除夕年夜饭也就跟这差不多了。
他俩旁若无人地说小话,程三顺神经粗一点没觉得什么,另外两人尤其是关一河,都快自己脑补出一场大戏了,
“哎哎哎,人家小同学不能喝酒,光吃菜可以,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玩赖的是吧。”关一河故意插话,“我跟昀哥这么远来看你,怎么也得敬我们一杯吧。”
江昀本来也没真拦着,现在不管他了,在一边等着看戏。
梁慎言端着碗喝了口汤,“让我拿白的跟你喝,谁能有你玩赖?”
关一河半点儿都不介意,开朗得很,“那我换白的也行,就怕小同学他们家房子经不起我拆。”
“喝点酒跟狗一样能拆。”梁慎言嘴上嫌弃,手诚实地拿起杯子,抬了抬手腕,一杯干了。
关一河跟江昀看他这样,也一杯干了。
这两个月他们都替梁慎言委屈,原本就不关他的事,追根究底还是他们把梁慎言喊过去的,哪知道能出这事。
他们还没什么,梁慎言才回国没多久,倒着时差就跟家里闹成这样。
关一河喝酒上脸,望着梁慎言,“言哥,能见到你太好了,我差点就以为你要跟我们掰了。”
梁慎言笑了下,开玩笑说:“是要掰了。”
关一河知道他逗人玩,顺着说:“别吧,我们几个多好啊,穿开裆裤就认识了。”
江昀扫了眼埋头干饭的程殊,又看了看状况外的程三顺,碰碰他胳膊,“别忆往昔了,谁想听你提穿开裆裤的事。”
关一河喝多了就话多,喝醉了就要拆家,扒拉梁慎言胳膊,“我真的想你,言哥。”
想次次第一的赛车技术,跟一流的竞技水平。
他真的不想打游戏一直垫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