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子楚质赵多年对赵丹的秉性还是有自己的认识的,此人没有他大父赵武灵王的英明神武,也比不上他父亲赵惠文王知人善任,赵丹目光短浅且往往会把自己的喜爱和厌恶全都放到臣子身上,依靠爱与恶来给人升官、贬官,罔顾臣子本身所获得的功劳,像他这种庸碌之人是不可能会长久的留住人才的,子楚想大父喜爱的大才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弃邯郸而去,投奔咸阳了
“哦?”秦王稷闻言惊喜的看了自己的透明人孙子一眼,出声询问道
“寡人未曾想到,子楚你竟然将赵丹看的还挺透彻的。
[得到大父的表杨了!]
嬴子楚高兴的合不拢嘴忙又跟着道
“大父,孙儿有一些浅薄的见解,全赖平日里父亲和不韦先生的教导。
“不错”,奏王稷随口夸了一句,而后双眸像是黑豹盯着猎物一样,紧紧地盯着子楚询问道:
“子楚,你在邯郸待了多年,你知道赵康平,赵先生?
“赵康平”,嬴子楚疑惑地重复出这个名字,而后诚实地摇头道
”回大父的话,子楚未曾听说过,也不认识此人。
“哦一
”秦王稷拉长声音
武安君和应侯又悄悄将坐席往后蹭了蹭,
嬴子楚倒是也没有说慌,他是真的不认识赵康平!前年他与赵姬初相识时,赵姬二嫁给他,赵家本家的家主得到消息后很生气,他自视身份高贵,看不起一卑贱商贾,自然也不会去找赵家家主,还是吕不韦前去找了赵塞,给他疯狂灌输“异人未来必定大有出息的话”,才让赵塞给咬牙忍下了继吕不韦之后,赵姬给自己找的第二个“良人”
在这期间嬴子楚也好,吕不韦也好,甚至包括赵搴在内,这三个人都没有把“赵姬”的亲生父亲“赵康平”看在心里。笑话!我堂堂一奏国王孙,我赫赫一有名卫国大商贾,我赵家一族之长,我们三个人办事情需要知会你“赵康平”一个唯唯诺诺,依靠主家的庇护才能勉强在邯郸生存下来的小小商贾吗?是以,嬴子楚连赵搴的面都没见过,哪还可能去见自己更加卑微的“岳父”呢
奏王稷将视线从孙子脸上转到儿子脸上,挑眉询问了相同的问题
”柱,你也不知道康平先生吗?
太子柱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如今知道的赵国有名有姓的人物,遂也诚实地摇头道
“回父王的话,儿臣不知。
唉一看来玄鸟的确未曾偏心。
听着老父亲大父这莫名其妙的感慨,太子柱与嬴子楚简直是一头雾水。
武安君和应侯都同时垂了脑袋,只想捂脸,这真的是“非子的后代”不争气,怨不得人家“造父的后代”跟在后面捡大漏啊秦王稷神色莫名地低头看了看面前案上已经被宦者们重新整理好的竹简
他从一堆竹简中取出来那两卷《赵康平见赵王》以及《廉颇问康平奏军新战术》文章,“砰!砰!”两下就一前一后的照着父子两的脑袋上丢去。竹简来的又快又狠,没等父子俩反应下来,头上的冠就被打歪了,额头生疼,一卷竹简顺着额头往下滑落到他们的怀中,白皙
的额头上也出现了几道红痕。雷霆雨袁皆是君因
脑袋瓜生疼的父子俩连个闷哼声都没有敢发出来,拿着手中的竹简不知道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听到老父亲大父张开善口道:“你们俩打开竹简看一看吧。
“诺!
父子俩忙听话的翻开竹简,内殿的光线有些昏暗,不过还好摇曳的烛光能看清楚褐色竹简上的墨字。二人虽然自知,他们不能和老父亲大父相比,但也不是像赵丹一流那般的庸人,看到竹简上的内容,二人瞬间明白老父亲大父为何要这般恼怒了如此这般珍稀的被仙人抚顶的大才,奏国若得不到,人家愿意为赵国卖命,这简直是比杀了老奏王都难受!怨不得老父亲大父会这般生气太子柱羞愧的说道:
“父王,儿臣会想办法用重金、重位来请康平先生从邯郸入秦,到我咸阳担任官职的。
嬴子楚也双眼难掩激动与可惜的跟着道
“大父,康平先生懂战事且有一场奇缘,凭赵丹那庸碌的性子,他必不可能会甘愿一直停留在邯郸,以孙儿看来,他的才能足以担当我奏国国师一职!“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父子二人倒是比谁都识货啊!
秦干稷放声大笑
太子柱与嬴子楚也跟着笑
单单看着这三人相似的笑容都能瞧出来这确实是亲生父亲。亲生儿子、亲生孙子没错了!
武安君和应侯闭了闭眼,有些不忍直视了,默默的在心底里为父子俩点上来两根蜡烛
果然紧跟着,三代人欢乐和笑的场面转瞬即逝,奉王稷笑声一收,两只大手拿起家上的一卷卷竹简,宛如玫城时所用的投石机一样,“唰!唰!唰”的一卷卷竹简像是密集的褐色大雨点子,朝着跪坐在三米远外的太子柱和意子楚的脑
啦的打去
父子俩瞪圆着凤眸看着一卷卷竹简来势汹汹地径直朝着他们的脑门飞来,躲是不敢躲多,只敢闭上眼睛。“砰!砰!砰”竹简拍到太子柱和嬴子楚脑壳子上的声音听着极其响亮。武安君和应侯单单听着都觉得脑壳痛约莫十几息后,除了那卷记载着赵康平身份的开篇竹简外,漆案上所有的竹简、包括那个盛着绢帛的竹筒子都被奏王稷砸到了父子俩的脑袋上。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一麻袋半人高的竹制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