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周陆离十二岁开始,两家不仅不怎么来往了,每次两人路上相见,也都是点头之交。
萧琅炎眼神暗了暗,像外间无边浩瀚的长夜。
末了,他坐起身,冷淡地叫水,等徐寿进来伺候完了,沈定珠也收拾了妥当。
萧琅炎语气沉沉:「回你屋子去睡。」
沈定珠顿了顿,旋即欣然答应:「好。」
她捡起自己的衣裳,拢在颈间,她正想回去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却没想到,她转身就往门口走的利落动作,让萧琅炎目光深处更加晦冷。
「对了。」沈定珠想起什么,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
萧琅炎斜睨她一眼:「怎么?」知道留下来了?
沈定珠面色如玉般,带着淡淡的粉红,在不够明亮的烛光里,更让人觉得美人娇娇。
她含笑询问:「傅大小姐的生辰宴怎么能没有贺礼,王爷准备了吗?妾要不要也准备一份?」
萧琅炎黑墨似的薄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浑身上下都好像散发着威压,薄唇紧抿。
沈定珠微微犹豫,她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惹他生气了?
不应该呀,送礼物是让傅云秋开心的事,萧琅炎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还不等沈定珠问,萧琅炎就收回目光,撂下一声:「你自己决定,出去。」
他重新躺下闭上眼,沈定珠也不好再留,软软地应了一声,便翩然离开。
她走后,萧琅炎却是睡不着了。
满室芬香,他只要闭上眼,就能感觉到沈定珠身上的柔软。
可她对他的討好,就像是下属应付了事,一切顺从,唯独提起周陆离的时候,才会有真正的情绪变化。
次日,沈定珠起身,打算吃了早膳就出去,挑一些给傅云秋的生辰贺礼。
恰好这会儿桂妈妈来请安,道:「姨娘,听说您刚刚找奴婢?」
沉碧去厨房端膳的时候,沈定珠让她提了一嘴。
「嗯,」沈定珠放下勺子,抬了抬白皙的下頜,程茴顿时拿着一包银子上前递给桂芹,「我记得你丈夫瘫痪在榻,常需药物帮衬,这点银子是给你的。」
桂芹手捧荷包,受宠若惊,连忙跪下:「奴婢收不得!」
沈定珠赛雪的面颊上,两汪黑眸透彻明亮。
她看着桂芹,不动声色地说:「有什么收不得的,你儿子替我办事跑腿,王爷也是清楚的。」
「武仁不在府里的时间,就光靠你一个人的俸禄,如何消耗的起那么多的药银,拿着吧,我是吃过苦的人,我知道银子多重要。」
几句话,已经让桂芹红了眼睛,她紧握荷包,连磕了两个头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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