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算他倒霉了。
她抬手,收起茶壶,象徵性地安慰了一句:「王爷这次无从出力,但以后也能找到为皇上分忧的机会。」
萧琅炎握着茶盏,冷笑一声:「无妨。」
沈定珠听得这两字,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不过,她到底知道一些,萧琅炎与皇帝不合的原因。
这件事在宫中是秘辛,不过对於已活两世的沈定珠而言,並非秘密。
前世,曾有一次萧琅炎喝多了,抱着她说了这件事。
当初萧琅炎的母妃,已与他人定亲,但却被微服私访的皇帝看中,几乎是强行掠夺回了宫中成了妃子。
生下萧琅炎后不久,她便鬱鬱而终。
皇帝的爱淡薄,当初费劲带回宫中的女人,在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以后,也就不那么珍贵和重要了。
尤其是后宫中还有这么多美人的情况下,所以萧琅炎母亲刘妃的丧事,操办得简单。
皇帝对萧琅炎,更不甚重视。
也不知是不是日后回想起来,他娘心中装的是別人,故而对他的態度,算得上是苛刻。
要不然,也不会养成萧琅炎这样淡漠的性格。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防腰间被人揽过去,下一秒就坐在了萧琅炎的膝盖上。
「在想什么?」他问。
沈定珠睫毛一颤,缓缓垂下,像收拢的蝶翼。
她声音沉闷地说:「在想为何都是家人,却比陌生人还要无情?」
萧琅炎挑眉,目光中闪过瞭然:「因为平邑郡公说要送你表妹入京的事么?」
果然,他已经提前知道了信的內容,沈定珠也没打算隱瞒,轻轻地点点头。
萧琅炎笑了起来,那笑低沉,嗓音动听,也带着几分戏弄。
「本王早就跟你说过,为沈家平反,难如登天,这条路上,只有你一人坚持,委实有些异想天开。」他说着,把玩她的发梢。
想起昨夜旖旎,髮丝垂落脖颈间,白与黑,异常耀眼。
沈定珠没察觉他眼底燃起的火热,只道:「再难,我也会坚持,父亲是冤枉的,早晚有一天真相大白。」
萧琅炎没说话,他与沈定珠心里都清楚,递交沈家通敌叛国罪证的人,虽然是马尚书。
可是真正拍板敲定罪名的人,是皇帝。
要沈家死的人,是晋国最至高无上的那个人,凭沈定珠一人,谈何洗刷冤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