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师父高深莫测的眼神,法正不由背上一凉:怎么感觉今晚上要挑灯夜战了?
燕绥继续问:“可读过什么书?”
陈玉道:“妾身读过的书不多,只跟着夫子学过《尚书》、《礼记》和《诗经》。”
燕绥讶然:“京中也有收女子的学堂?”
“贱妾不曾去过学堂,只是跟随傅母修习。”
这就触及到燕绥的知识盲区了,看陈玉瑟瑟发抖,便道:“外面天寒地冻,你且随我来。”
到了会议室,让陈玉喝了热茶暖身,燕绥便听她娓娓道来。原来京中有专门的傅母,乃是负责贵族女子言行、礼仪、品德等方面教育的中老年妇人。傅母都是才德兼备的贤女,负责教书育人。
燕绥沉吟片刻:“京中傅母以及同你一起修习的姐妹有哪些?”
谁料陈玉却警惕地看着她,咬着下唇道:“请恕妾身不记得了。”
燕绥无奈:“你这是把我当歹人了不成?我只是一普通地方官员,还奈得了京中贵族?”
陈玉仍旧不从。
燕绥反而对其观感更好,安抚道:“那便罢了,我知你初逢大变,心下悲苦,先休养一下吧。”
正说着,忽然有人敲门。
燕绥道:“进。”
“庄主。”进门的是法正,抱着
一沓资料:“师父说有些资料需要您过目呢。()”
≈ldo;嗯,你放下吧。?()_[(()”
法正没有立即走,而是悄悄看了一眼陈玉,问道:“庄主,是否需要我领着女郎下去,安排一间宿舍?”
燕绥看向陈玉,询问道:“庄子里有学堂,女郎可愿教习他们读书习字?”
陈玉惊讶地抬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错愕。她当然知道自己此行的身份,说白了就是连妾都不如的礼物。担心这是试探,不由惶恐道:“贱妾卑贱之躯,怎做得了夫子?”
燕绥收敛起了笑容:“那比起来,你是更想为我的妾室?”
法正内心哇了一句,我就说嘛……
“贱妾不敢,妾身岂敢肖想郎君?”她急切道:“妾身会女工刺绣,亦会看账,若蒙主家不嫌弃,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燕绥打量了陈玉半晌:量吕布也没心思送间谍来,不是她看不起吕布智商而情敌。从吕布这一方的角度来说,委实没这种必要。
“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放心,我也没有纳妾之意。”燕绥道:“若是事情做得好,我会满足你的一件愿望。”
陈玉摸着胸口的玉佩,几乎落下来泪来,不太抱希望地开口道:“庄主此话当真?妾身想……想再见到自己的妹妹。”
燕绥问:“你妹妹在哪里?”
陈玉咬着唇道:“妹妹被抄家的人掳去做了官妓。”
董卓和凉州军真是造孽啊,屠杀了陈家男丁,还把女眷拉去做官妓和当礼物送人。在汉代,只要被拉去当了官妓,一两年就会被玩弄致死,下场特别凄惨。
对于陈家而言,真是场无妄之灾。
燕绥想了想,应道:“只要你好生在庄子里做事,我会让人寻时机把你妹妹救出来。”
“只要能救出妹妹,我什么都能做。”方才还算得上沉稳的陈玉再也绷不住,一听妹妹有生机,连忙拜倒在地,恳请燕绥相救。
燕绥扶起陈玉,看向法正:“法正,明天开始给陈夫子安排课程,礼仪、诗经和女工都安排上。”
陈玉怔怔的看向燕绥:只让自己教书?这身子,她本是打算舍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