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飘出去的思绪,介绍许褚道:“仲康曾率领乡亲,共同抵御黄巾贼寇。昔日拉着牛的尾巴在阵前行走百余步,让黄巾贼兵大惊,不敢取牛。”
吕布来了兴趣:“哦?这样的本事,不征战沙场有些可惜了。”
燕绥趁机道:“如今在阳城,一身勇力没有用武之地啊。”她摇头道:“不知吕将军可认得颍川郡太守?”
吕布回道:“这倒是不知,怎得?”
燕绥愁道:“他这太守之职乃是贿赂十常侍而来,因此对县里勇士忌惮非凡。我等素有报国之志,想要效仿将军和董相国,报效朝廷,镇压黄巾反贼,然而调兵令递上去后迟迟不得批。”
吕布受其情绪感染,将酒樽重重放下:“阉人之下的太守,果然浅薄无知!”
许褚也附和道:“我想学吕将军上马杀敌,歼灭颍川郡南部徘徊不去的黄巾贼,却只能空耗在庄子里,着实憋屈!”
燕绥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屈于此等人下,着实让人不甘啊。”她举起酒樽,苦笑了一下:“绥酒后失言,让诸位将军见笑了。”
“不必见外,这种滋味不好受,”吕布傲然道:“布既然见了,岂能坐视不管?”联想到自身,从在丁原手下做主簿,到现在沦落到给董卓当侍卫,吕布简直火气蹭蹭蹭往外冒。
燕绥大喜:“有将军此言,绥无以为报,先饮了此杯!”
这倒不是装的,她也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看来吕布被迫给董
卓充当人形门神的怨念比想象中还要大。
吕布睨了燕绥一眼,视线落在了对方不经意间露出的白皙莹润小臂上,不由有些口干舌燥。
他莫名待见燕绥,对许褚亦十分欣赏。直接将此事包揽了下来,反正不过是举手之劳:“此事你放心,回京后我让高伏义去下调令。”
高顺忧心忡忡:“主公,这与制不合啊。”
张辽:……伏义怎么又在主公要面子的时候拆台啊,要命!
眼看吕布脸上挂不住要发火,张辽心累地周旋道:“攻打黄巾贼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不如明日我去李儒府上走一趟,将调令发到阳城,主公觉得怎么样?”
吕布把火憋了回去,大手一挥:“就按你说得办!”又不是什么大事,高顺怎么又要啰嗦,差点就让自己在刚结识的朋友面前失了面子。
吕布毕竟身在其位,身份敏感,纵然在田庄流连忘返,也在高顺的连番提醒下当天返回洛阳。回去之时,人人马匹后都挂了肉脯、甘蔗酒、杏脯、米糕等物,尽兴而归。
待一行人远去,燕绥拱手笑道:“此番多亏了文若和仲康,演了一出好戏,让庄子逢凶化吉啊。”
荀彧一如既往地沉静:“庄主何必多礼,引导吕布感同身受,一口应承调令,皆是庄主的功劳。”
燕绥笑道:“文若真是谦虚了,若非有你和吕布相识,仲康以武服人,眼高于顶的吕布未必会多看我一眼。”
许褚还有些愤愤不平:“若不是担忧庄子被看出破绽,真不想理会吕布这厮,说得都是些什么话!着实无礼。”
燕绥拍了拍他的肩膀:“委屈你了。”
社交什么的,毕竟哪个打工人都不喜欢。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老板总是笑脸迎人了,倒是饭局上,打工人偶尔露出一脸木然。
自己当了老板,才知道创业不易啊,这些天饭局浓度太高了,她想赶紧回去躺下缓一缓。
“庄主,褚一定勤练武艺,下次见面,一定把吕布那厮打趴下。”
明明是庄主被人唐突,却反过来让庄主安慰自己,许褚大受感动。
看到属下这么有上进心,燕绥很是欣慰。
至于唐突……那算什么啊,任谁和吕布比起来都虚好么?
过了几日就拿到调令的燕绥心满意足,想不到,大老虎吕布竟然这般好应付,付出的成本不过是些美酒、香料和肉脯。
她着手安排许褚带县里军队出兵,接到调令后许褚已经迫不及待了,操练县中军队和庄子部曲更狠了。
不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盘算了一下的粮草,燕绥觉得耗费甚重,心疼道:“既然曹操和刘备都有卫兹、糜竺等豪族资助,我怎么就不能拉拉赞助呢?”
此时的豪族卫兹已经散尽家财,资助曹操召集了一支5000人的兵马,日夜操练。一个生活优渥的豪族,出于什么考量,才在局势不明的情形下,倾尽全力支持连官职都丢了曹操呢?
燕绥托着腮沉思了
一会儿,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