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谢道:“多谢庄主。”
会议室换成了长方形的大长桌,上面铺着长长的、足以遮住腿的桌布,长桌两侧则是带着靠背的椅子。
燕绥坐了主位,让徐庶坐在旁边,她笑道:“这些天,我陆陆续续从仲康、志才和公台口里听到过你的名字,也知道了先前的误会。拘元直在庄子里,实在是多有得罪。”
说罢,起身向徐庶正式道歉。
徐庶连忙扶住燕绥,回礼道:“听了流言蜚语,贸然刺探庄子是庶的过错,岂能让庄主赔罪?”
燕绥试探道:“既然元直这么说,不如我们就一笔勾销,不再论过往的不快了?”
徐庶爽朗笑了起来,应道:“谨遵庄主所言。”
燕绥便以话家常的语气问:“元直最近在读什么书?”
“回庄主,上旬读了《礼记》《左传》,这些天陈夫子让我誊写的史记还没看完。”
燕绥颔首:“读史明理、学史明志,元直白日做工,晚上熬夜读书,求学的意志坚定,着实让人佩服不已。”
两人聊了一会儿,燕绥发现徐庶把庄子的藏书都借阅了遍,称赞道:“元直真是勤奋好学啊,连晦涩难懂的易经都有涉猎。”
“各位夫子从百忙之中为庶答疑解惑,这才勉强读完罢了,其中深意,我日后还要多和庄主及诸位先生请教。”
这些古籍完全是燕绥的短板,她果断道:“郭账房亦喜易经,荀先
生对为懂礼,不懂的可以多问问他们。”
得到庄主的赏识,徐庶也很激动。
他知道自己虽进步神速,但比起诸位先生来却是萤火之光。手中剑虽利,却比不得许褚、典韦和赵云武艺出神入化。回想起来,以前自得的自己真如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广阔。
庄主废除了对自己的束缚,徐庶便趁机请命:
“庶近日读到毛遂自荐,深有感触。庶曾经立下誓言,以铲除奸贼为己任,救黎民于水火之中。今闻庄主得到朝廷诏书,讨伐黄巾贼。忍不住厚着脸皮向庄主请命,请庄主允许我跟随陈夫子出战,略尽绵薄之力。”
燕绥答应地很痛快,徐庶的确有军事天分,去磨练一下也好:“元直有这份报效国家、安抚黎民的心,让绥深受感动。军中陈宫以下的官职,任你挑选。”
徐庶一怔:“这……庶何德何能啊?”
“我观元直文武双全,有什么当不得?”燕绥唇角微勾,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庶,邀请道:
“元直可欲与我共谋大事?先清除黄巾贼,庇护颍川百姓。再整肃军队,待入京诛杀国贼,还天下一片清明。”
得到庄主共同建功立业的邀请,徐庶欣喜不已,激动拜谢道:“庶愿追随庄主,报知遇之厚恩,万死不辞!”
燕绥勾唇一笑:“欢迎元直,日后要成为会议室的常客啊。”她从袖中拿出早就兑好的礼物:“区区薄礼,请元直勿要推辞。”
徐庶受宠若惊地看向燕绥手里泛着冷光的锋利匕首,他在田庄已久,自然知道庄主有神奇造物,非普通工匠能打造,但这些都是赠与才华横溢的先生和勇力绝伦的武将。
自己何德何能啊?怎么能与劳苦功高训练士卒的许褚、典韦相提并论,他连忙推辞道:“庶寸功为立,哪里能收受庄主重礼?怕是难以服众。”
燕绥目光诚恳:“元直乃是青年才俊,众人都看在眼里,怎么会不服呢?”
徐庶态度坚决地推辞:“庄主厚爱,但庶绝不能受,否则无颜面对诸位先生和勇士。”
燕绥笑道:“只是一信物,连法正都有,元直不必紧张。”
徐庶也在课堂上见过法正,给郭账房代课的法正虽然年纪小,对诸子百家经典却倒背如流,他自认远不及也。故仍不受:“不如待庶得胜归来,再接庄主所赐。”
燕绥只得做罢。
此时,被荀彧递了厚厚台阶的田丰勉强留在了阳城县衙,代陈宫处理县城事务。
在路上田丰就被阳城的水利和道路建设震撼道,进城的道路平坦宽阔,还有不少平坦的小道直通深远处的村庄。
行商的马车络绎不绝,亦有不少推着小车、挑着扁担往城中走的普通百姓。更为稀奇的是,阳城几乎看到不流民和乞讨人的身影。
田丰压下心中的疑问,一路观察到了县衙。他在县衙的门口遇到了迎接的法衍:“元皓兄,某恭候多时了。”
“季谋?你怎会在此啊!”田丰不可谓不惊讶,
多年前两人同在朝为官,但当时宦官把持朝政,大肆迫害士子,两人几乎在同一时期受到排挤和压迫,只得辞官返回乡里。()
虽然交往不多,他乡遇故知,让人倍感亲切。田丰拉着法衍的手:≈ldo;莫非,你也是被人绑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