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司翳坐了下来,叹息一声,将往事娓娓道来。
“自从我和分道扬镳,我建我的淹日教,他踏他的壮山河之后,我遇到了达雪,就像故事里一样美好的女孩儿。
嗯,偏了……他被追杀得紧,来我这儿求助,而当时我在与武林盟对着干,抽不开多少人手给他。”
“我自以为人手是足够的,再不济这个名头也应该挺威慑人。谁料对方更加紧逼,甚至……
唉,我问他到底是怎么摊上事的,他说为了他的心上人。虽然我从未见过嫂子,但当时我对达雪……总之也感同身受。
听闻她被追赶坠崖而死,我哥在崖边自刎殉情,终究……”
司翳摇了摇头,倏然把目光转向了玉霏,洋溢着父亲的慈爱:“儿啊,你是有手段的,为父不希望你把心思都花在小女儿身上,最后走上我们的老路。”
玉霏默默地看了君子酬一眼。那倒不会,这是个男的。
司翳啧了一声,看向了无动于衷的君子酬。
他还以为这位不知道玉霏是他儿子,是淹日教少主,没想到是知情的,难道现在其实是在做戏给武林盟看?
玉霏的嘴唇嚅嗫,那声“爹”实在叫不出口,只是道:“教中事务我已经都安排好,明日我们就要南下探查巫术之事,您……好生保重。”切记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哈哈哈,行,我老了。”司翳摆了摆手,似乎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玉霏拱手行礼,带着君子酬离开了议事厅。
“我觉得很蹊跷,三十年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一股势力不怕淹日教?传闻里那时的淹日教一手遮天,与武林盟甚至不相上下。”
玉霏边走边道。他回魂了之后,事情反而越扑朔迷离。
“霏儿,喜鹊在叫。”君子酬跟在他身后,蓦地道。
“我说正事呢,再说昨晚不是什么都没干吗?”玉霏跺脚转身,有些不耐烦。
此时君子酬正抬头望天。
玉霏顺着他的视线也抬头望天。
一只年幼的小喜鹊在他们头顶盘旋。
“师兄,喜鹊大概什么时候离巢?”
“一个月?”好像听师父说过。
嗯,差不多……玉霏低下了头。
不会是柳才吧?不变鸭变成了喜鹊,兆头是挺好。
他伸出了手臂。那只喜鹊果然扑棱着翅膀落在了玉霏手臂上,叽叽喳喳叫着。
“等一下,我不懂鸟语,你听得懂人话吗?”玉霏伸出一掌示意“打住,稍安勿躁”。
这话听起来好奇怪。
喜鹊顿了顿,点了点头。
“成精的?”君子酬一脸震惊,快没有表情管理了。
玉霏则压低了声音小声解释:“这是柳才,我借了人家的身体,总归要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