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侍卫解释缘由:“喝酒耍混之流,无需理会。”
酒后闹事乃常有之事,姜姒毫无兴趣,摇摇头便道:“罢了,回驿馆。”
然而刚到二楼,便听到有人扬声道:“普天之下皆大齐国土,尔等不过战败诸侯国,还有脸在我等面前叫嚣。”
“是你碰撞我在先,毫无歉意还调笑于我,我不过反击一二,何故扯到战败不战败?”
那人放肆笑道:“今日岁除,陵城人颇多,偶有摩擦,有何干系。尔等身形娇小,气量也小,难怪楚国一败涂地,莫非你是女流之辈……莫说楚国平凡女子,哪怕楚国王姬也被送至齐宫成为天子姬妾。
尔等若在楚国活不下去,不如来陵城找我,我可为……娘子在外寻一处宅院修身养性,哈哈哈。”
楚国人有口音,寻常人一听便能听出来。
此言一出,不少人跟着讥笑嘲讽。
在外寻一处宅院便是成为外室之意,被嘲讽之人面色难看起来。
姜姒面色亦不好看,她是王姬也即将成为天子姬妾,仔细论起来,无论是王公贵族姬妾还是天子姬妾,都可随意置换,和玩意儿无二。
更何况外室。
她身为女子,最是知晓女子艰难。
若今日齐国为战败国,楚国为战胜国,恐今日之事便会调个,胜者为王,女子不过是他们口中随意调侃的玩意儿而已。
被刁难之人正是她进望月楼前所见的那两人其中之女子。
女子身边站立的国字脸男子,腰系长剑,面露愠色,刚刚将剑拔出,便被女子抬手阻挡。
见此状,对面之人更是口无遮拦:“花拳绣腿而已,还敢在我大齐城池内杀人不成?别说你二人,就是再来十个八个楚人,我一人便可收拾。”
女子盈盈一笑:“我的确是楚国女子,听闻陵城有不夜城之称,特意来此一观,不曾想与郎君起了冲突。
齐天子英明神武,吾等自然敬佩非常,然方才郎君言论皆对楚有侮辱之意。既如此,小女子请求与郎君决斗,郎君意下如何?”
“决斗”二字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姜姒正疑惑间,周暮春便为其解惑:“决斗有生决和死决二种,生决便是可打残打伤,只要不将人打死即可,死决便是有一方死方可结束。
一旦应战,非死即伤,且杀人者不论国法处置。最有名则是燕国剑客丘山与韩国剑客白眉在黄屋山之战,丘山从无名之辈一跃成为六国争抢之人。”
原来如此。
怕生决失败之人也不得善终,也难怪方才那么多人哑然。
二人身形相差过大,竟敢下此战书,姜姒不由得为女子捏一把汗。
男子本只是玩笑之言,见女子下战书后眼眸中有片刻的慌乱,又观女子又瘦又矮,若一战定能取胜或许还能扬名立万,一举多得,便故意拉扯:“娘子切莫说笑,我是男子,娘子是女子,与你一战,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女子笑道:“非玩笑之话,既说出“决斗”二字,在下便已做好准备。我若亡于郎君剑下,也算死得其所。郎君若不信,可请判官处之。”
“好好好!娘子有胆量,郎君何不应战?”
“杀了此女,正我大齐国威!”
“郎君莫不是不敢应战?”
男子一听,眼睛一横:“谁说我不敢。既如此便请判官处之,一个时
9、第九章()
辰后,望月楼内你我二人死决。如何?”
女子拱手行了一礼:“甚好。”
原本打算归家的宾客闻言又坐了下来。
周暮春面色平静问道:“王姬可愿一观?”
本想着明日启程,早些回去歇息才是,可方才听女子一番言论,姜姒又有了精神:“周内官,吾要看。”
周暮春很快便在二楼找到绝佳的观赏之位,左右有物遮挡,台下之人又无法看清他们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