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酒杯饮酒入喉。
离奇。
抬头看了眼外面,待那去京兆府的随从回来,便知案情是否真与他梦中一致。他眼神还未收回,突然听到一声惊呼:“王公子?!”
“王公子!你不是说已有婚配吗?怎能来这勾栏之地?!”温凝声音清亮,几分惊讶,几分悲痛,过来就抓着他的手臂,“你说的已有婚配,只是骗我的对不对?”
勾栏之地,两个男人,马上引得厅里的人都交头接耳地看过来。
王宥上次在王宅的院墙外看到箩筐里钻出的男装温凝已是意外,在这种场合还能看到她,更是大大出乎意料,欲要抽回被她抓着的手臂,不想温凝抓得用力,他稍使出几分力气挣,直接将她挣得坐在地上。娌
温凝巴不得动静闹得更大,正好跌在地上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直接挤出几滴泪,坐在地上摇王宥的手臂:“状元郎状元郎,那日你我在云听楼吟诗作对好不快活,你是因为中了状元才不认那份情谊了吗?”
众人原本就在议论,一听“状元郎”三个字,议论声更甚。
这几日京城谁人不知状元郎啊!
六元及第的状元,居然还是国公府走失多年的世子爷,简直就是话本子里的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不上贵人们爱去的天香阁,来这上不了台面的勾栏院!
听闻状元郎二十有一也未娶妻,这小公子细皮嫩肉,身姿娇小,这这这……
“放手。”王宥压着声音低斥道。娌
温凝刚刚喝了两杯酒壮胆,这会儿酒劲正上头呢,她可不放手!她的名声都没了,他的名声也别想留着!
“状元郎!”温凝拽着他哭诉,“我是真心爱慕状元郎的啊!状元郎怎能如此狠心,这勾栏院里的小倌,比得上我吗!”
哗——
厅内议论声都要盖不住了。
王勤生都傻眼了。
这哪里来的小公子?说什么云听楼,难道那日他家公子去云听楼的厢房,连他都不带,就是为了见这个小公子吗?
难道……难道……天啊他不信!娌
温凝见王宥整张脸都沉了,别提多快意,不是装温和恭谦吗?不是装朗月清风吗?
他好像还有些洁癖来着?
温凝拉着他的袖子就擦自己的眼泪,还想继续,就见王宥拽自己的袖子,顺势倾下身子,咬牙沉声道:“你连闺誉都不要了么?”
闺誉?这里又没人认得她是温凝,倒是都认得他这个状元郎!
哦,他可是裴宥,话里从来有话的,他这话应该是在威胁她,再不收敛些,他喊一声“温姑娘”,在场全知道她是谁了。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王公子啊呜呜!”温凝越哭越大声,越说越露骨。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可不怕!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