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一百:“凉师姐满分!”
“……”
“怎么,承认你对纯洁无瑕的大师兄早就产生了不可告人的肮脏想法?”
景云没回答他,只把长发一甩,开始慢条斯理地卷衣袖。
“你要干嘛去?”郝一百疑惑地问。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满分。”景凿墙帅气地往前走,既然龙洺支持者那么多,那就给他松松墙脚啊!
***
虽然龙洺在龙家窑是最无所事事的存在,但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就像他和景云斗嘴时说的那样,龙家窑以后都是他的,即便不干活,也要去后山例行巡逻。
后山的窑炉需冷却两天一夜才能将匣钵搬出,龙洺晃了一圈,又走到坯房外溜达。此时龙千峰正在指导老六拉贯耳瓶的瓶口,一撮扎眼的绿毛从窗外飘过,他孔武有力的拳头一收,贯耳瓶就没了耳朵。
对于这个孙子,龙千峰向来头疼,不是哀叹家门不幸,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儿子都不争气,还能指望孙子有出息吗?他真正为难的是老伴桂芬的遗言——只要龙洺不犯错,就必须由他继承龙家窑。
龙洺是龙家唯一的血脉没错,可龙家窑也是他一生的心血,怎么说呢,血脉是随机派送,心血却是毕生之力,把毕生之力交给随机派送的玩意儿,也太封建了吧。
可龙千峰一生只怕两个人,一个是他师父,也是将秘青瓷釉方传给他的人,另一个就是桂芬,他师父的女儿。
龙家窑是他的龙家窑,秘青瓷却不仅仅是他的秘青瓷。
然而小洺爷并不知道他爷爷的苦恼,他只知道奶奶临终前说过,这龙家窑啊,就是他的!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当然要看牢,坯房巡视完不够,还得去陈腐生泥的地窖逛一逛。这一圈看下来,小洺爷对自己的江山甚至满意,他作威作福的日子,可长着呢!
只是目前他还不能100%的舒心。
“我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会收十一那个玩意进来?”
时晨尚在装病期,半闲人一个,自然是跟在龙洺身旁的,“她是大师兄带来的,没手艺也不讨师父喜欢,不用在意。”
“阿开?”龙洺笑了,“早就和你们说不用担心阿开,他人老实、手艺又好,日后我管龙家窑,也是要让他做大师傅的。”
“大师兄再好,也不能让他继承龙家窑啊,师母可是交代过,龙家窑不能改姓。”时晨提醒道。
“哎,谁叫我爷爷不喜欢我呢。”龙洺摊手,一脸的不理解,“你看,两年前他就差点把我打死,还好我命大。”
都说年轻时犯一次错是可以被原谅的,他不就是过生日喝酒喝高了,被邻桌挑衅后打群架,结果打不过别人,差点被揍死时让阿开给救下了,结果他爷爷不但不心疼头破血流的他,还拿着家法棍要打断他的腿,要不是阿开替他挡了最后一棍,他应该已经和奶奶团聚了。
因为这件事,龙洺对阿开是很感激的,除了龙家窑不能让,只要他有一口肉,就绝不会让阿开吃馒头!
“所以才要搞定凉师姐嘛,只要凉师姐支持你,我们又都支持你,师父再喜欢大师兄,也得把龙家窑传给你。”说到这个,时晨追问了一句,“你这次和凉师姐单独出去,有什么进展吗?”
龙洺摇头,“她看遗址的时间比看我还长,可能在她眼里,我还不如一个坑。”
这个结果倒也合情合理,原本他们担心师父偏爱大师兄,龙洺又不争气,虽有师母的遗嘱也难保师父不会一意孤行——谁叫龙洺确实经常犯错呢。可如今小霸王还是那个小霸王,大师兄却不再是那个大师兄了,时晨把最近一连串的事绘声绘色地讲给龙洺听,从大师兄被景云下降头,到师父对大师兄发火不满,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哟,那个十一还有这本事呢?”小洺爷微微眯眼,嗅到一丝有趣的气味。
作为亲耳听到大师兄表白的人,时晨对此深信不疑,“也许是天意,师父那么喜欢他,肯定很失望。”
“也就是说,我虽然什么事都没办成,但天降好运,阿开多了一个绊脚石!”龙洺撩了一把帅气的绿毛,叉腰大笑,“小洺爷我就是福星高照啊!”
他得意洋洋的笑声还未传遍后山,老五就匆匆忙忙地跑来,“小洺爷,四师兄!出事啦!”
“什么事?”时晨问。
“师父叫你们回千峰堂。”老五喘着粗气,神色慌张,“不知道为什么,家法棍又拿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