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似笑非笑地紧盯着孔廉问道。
“陛下,臣来讨逆,故而不跪。”
“你的意思是朕是逆贼?”
“非也。”
孔廉见气势不对,赶忙嫁出了孔子相。
“那给朕跪下!”朱翊钧沉声喝道。
“陛下,吾乃孔圣人之后!”
“孔老夫子说的什么?天,地,君,亲,师。”
“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跟朕说话!?还不速速跪下!”
见孔子压不住朱翊钧,孔廉也没了办法跪倒在了地上,一下子气势全无。
“你说孔圣人告诉你海瑞不可留;但朕的父亲生前曾告诉朕:吾儿倘若欲要成为一位好皇帝,必须要有海瑞相助!,此言何解,孔老先生?总不能说朕的父亲也被海瑞迷惑了吧?”
朱翊钧歪着头,装作天真的样子看着孔廉。
“这,这。。。”孔廉一时说不出反抗的话来。
看孔廉已经无话可说了,朱翊钧顺势对着孔廉身后的国子监学生们问道,“诸位监生,你们觉得海卿如何?是否像孔老先生所言是不详?”
“陛下,吾以为海瑞确实身负不详。”一位坐在中间的儒生开口。
“哦?此言何解?”
“陛下,你看海瑞为官以来,家庭困顿,两位公子更是相继离去,此非不详?”
那位监生显得异常聪明,抛开了嘉庆皇帝的死,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海瑞二子身上。
“哦?那你可知海卿生活困顿是因他将绝大多数的俸禄都交给了老无所依,幼无所靠之人?他的两位公子的死也都有明确的死因?”
说完,朱翊钧不在看着那些监生,转而看向四周的百姓。
“诸位乡亲们,你们可知道海瑞这个名字?”
见到皇帝向自己问话,诸位百姓都显得异常高兴。
“草民听说过。”
“草民也是。”
“俺也一样!”
。。。。。。
“哦?那你们觉得海卿如何?”
诸位百姓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文曲星’们,都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
“诸位,你们身为朕的百姓,想说什么随心所欲就好。”
见皇帝鼓励了自己,一个瘦瘦黑黑的伙夫站了出来,“陛下,草民认为海大人是一位好官。”
“哦?你来说说为什么?”
“陛下,草民过去乃应天府人士,在海大人担任应天巡抚时,俺就在应天府生活;
俺也不知道什么大义,什么长远规划,就是感觉海大人在的时候,俺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看到有人带头,诸位百姓们也压下了对‘文曲星’们的敬意,转而为自己所爱的文人说起了话。
“陛下,草民感觉海大人是一个好官。”
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麻布衣服,面色红润的人站了出来。
“哦?说来听听。”
“陛下,草民从小就在京城长大,继承了祖上传下来的酒楼,生活还算是过得去;
但在这两年来,经常有皂吏不明分说地找草民吃白饭,草民去坊正大人那里告,去县官那里告,都没有作用,反而来吃白饭的人越来越多了。
海大人刚上任的时候,在每个城门处都设立了一张黄布,要大家伙把自己的冤屈都写在上面;草民尝试了一下,竟然过了仅仅两天,那些皂吏就亲自到了草民府上赔礼道歉,并上交了赔偿;草民家的饭店这才能经营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