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其实谁做皇后都无所谓,嫔妾有皇上就好。只是如今宫里有谁还能迈得过宸妃娘娘去?嫔妾是想陛下早做决断,这些日子以来陛下事事操心,嫔妾委实心疼……”
慕容皓没说话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江妘笙低头看着地面。慕容皓的长叹也敲击在她心头,让她微微颤动。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对她好的,只是她却要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对她的好来伤害他。
那一夜慕容皓没有再说话,江妘笙默默地跪在那里,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她知道慕容皓对她很好,她也知道慕容皓终于想要除掉宸妃了。只是这一刻,她的心却涌出了愧疚,让她动弹不得。
妙彤从外面一路小跑回来,附在江妘笙耳边说道:“今日侍寝的事阮慎仪。”言罢又退于一侧瞧着江妘笙。
阮思泠在宫里因着她父亲和宸妃的缘故,倒是累有升迁,如今也做到了慎仪的位份。
“比起周慎仪,这位阮慎仪只怕咱们见的更少……”江妘笙叩着窗棂,目光沉沉。“承乾宫那边如何?”
“皇上已经睡了。”妙彤低着头,她出去一趟,自然打听清楚了,否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样的人哪里当得起江妘笙的拉拢。“只是路公公让人又来请了一次。”
“他究竟想做什么……江妘笙下意识地抓紧了窗棂,窗外一弯新月像是上苍冷漠的眼,淡淡地扫过这华丽而冰冷的宫闱。
“阮慎仪那里,路公公已经派人知会了,说不用去承乾宫了。“
“那陛下……为何会醉?”
“奴婢不知。”妙彤低着头平静地说着,“主子,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江妘笙咬着下唇有些举棋不定,一方面此时若能出现在慕容皓身边,无疑会让慕容皓感到安慰,增加对自己的好感。另一方面若这是陆琣设下的陷阱,那自己则可能万劫不复。
不是江妘笙想得太多,只是这宫里确实如履薄冰。一着棋错,满盘皆输。走到了这一步,江妘笙输不起。
“不去了……不过你去弄些凉水来。”
妙彤不解,问道:“主子要凉水做什么?”
“不去,总得有个不去的理由吧……”江妘笙苦笑,打发了妙彤出去。当夜便自己对自己泼了凉水在风口站了许久,确定会大病一场后才安心休息了。
次日,承乾宫那边并无异样,且慕容皓还打发了人来问候江妘笙的病情。江妘笙命人赏了前来问候的人。在床上困了半日,觉得有些憋闷,吃了药后又觉得好了许多便撑着身子要出去走走。
“主子,天色不大好,还是改日再出去走走吧。”妙彤不放心地劝道。秋日里已经有些凉意遍布了,外面的天也裹着一层淡淡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