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候打磨原石、按自己的心意雕琢璞玉,反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尝一尝山野小菜也不赖。
天牝津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
然而对于对方的这些考量,容秋本人却毫无知觉。
大概因为他自己也是能做出“一见面就问人能不能做自己老婆”壮举的人,虽然听不懂天牝津口中被河蟹的口口是什么意思,但冥冥之中,容秋对他并没什么恶感。
甚至就,嗯,还挺亲切的。
——这话哪个围观的搬仓鼠听了不得说一句离离原上谱,兔豚一窝亲。
凑近一瞧,啊,原来是颜控惜色批。
当兽嘛,最重要的就是生得恣意,活得开心,没得人族那些条条框框的。
可惜颜控已心有所属,仰首痴痴望着法台,却依旧没看到自己的老婆。
容秋有心想给颜方毓发个消息问一问,奈何两人昨天分开得太过仓促,他又忘了留对方的通讯气息。
其他传信的术法也不晓得,不学无术的小兔子只能望着灵璧兴叹。
容秋其实知道,清明的开学典礼并不是强制要求学子参加的。
以二十年时间为限,目前还没毕业的清明学子约有两三万,但日常在校学习的学子却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三分之二大多有底蕴在身,散在大陆各地自我修行,只在期末时回来参加考试,混个学分。
而这在校的三分之一学子,今天自然也没全来。
因此一个两个先生不到场,似乎也没那么奇怪?
已经过了一个晚上,老婆还在生他的气吗?容秋忧愁地想。
明明也是容秋最最期待的“上学”,与“讨老婆”是同等重要的。
可是一想到昨天跟老婆不欢而散,今天又见不到面,他的心情便不可遏制地低落了起来。
于是开学典礼怎么都听不进去了,容秋耷拉着脑袋叫旁边人一声老大,蔫蔫地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来了呢。”
“我怎么可能错过开学典礼。”岁崇山峻岭头也不转地说道。
“啊?”
为什么不可能?
毕竟容秋之前跟江游眼对眼的时候,顺便还扫了一眼那边的人修,并没有看到他们的大师兄江潜鳞。
因此,他们兽修的红毛老大应该也不是必须要来——何况他还迟到了那么久。
岁崇山峻岭闻言终于扭过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容秋,张开了口。
“别问。”二黑忽然沉声打断他。
“别给老大任何一个主动的机会。”吱吱严肃补充。
周围众兽修俨然都是一副如临大敌、心有戚戚的模样,倒显得当中唯一一个蠢蠢欲动的红毛十分突兀。
容秋左右看了看,虽然依旧不明白,但还是选择融入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