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容秋已经不那么气了,如果放在以前,比如说那次颜方毓将他一个人丢在小药宗不管不问,他压根一点都不介意,开开心心地就跟人来了清明。
容秋想,如果是那时的自己,现在一定已经跑去找老婆了。
容秋托着腮,在脑袋里认认真真地将老婆的众多优点又列了一遍,与一个月前两人初遇时的印象做了对比。
他还是那么喜欢老婆——甚至说,觉得自己此时的喜欢比之前要更多了,却比之前更加不愿意包容老婆对他的不公平对待。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叽啾!”
一声熟悉的鸟鸣打断容秋的思索。
他飞快抬起头,正好瞧见一道黑影闪电般地向自己撞来,“咚”地砸在他胸膛上。
“啊,喳喳!”容秋接住落下的鸟,顺了顺他的背羽,“玩的开心吗?”
小伯劳已经是个合格的鸟中猛禽了,能独自决定要不要夜不归宿,容秋从不拘着它。
喳喳叫了一声,在容秋掌中冲人挺了挺肚子。
容秋拇指推了推小伯劳的肚子,发现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是把自己喂得挺好。
“啾!”
喳喳扇着翅膀飞起半尺,露出脚爪上抓着的一只仔菇,把它丢在容秋手心上。
这头仔菇虽然没有昨天登山时从八宝食盒中取出的大,但显然也是新摘的,断口还留着鸟喙啄断的痕迹。
“啊,谢谢喳喳!正好早上没来得及去找吃的。”
容秋把仔菇一口闷了,揉了揉依旧干瘪的肚子。
小伯劳在他膝盖上跳来跳去,显然很满意自己成功投喂了主人。
容秋呆呆看了看它,忽然双臂一揽把鸟捧进手里。
“喳啊!我想到了!”
伯劳鸟被吓了一跳,歪着脑袋用小黑豆眼瞧他:“啾?”
容秋低下头凑近掌心中的小伯劳,有点兴奋地小声说道。
“帮我给老婆送个东西吧!”
第二日清晨。
容秋和天牝津并排走在山间小路上,向修行入门课的山头行去。
容秋托着盛有早餐的荷叶包,边吃边说道:“对不起啊猪仔哥哥,喳喳虽然啄了你,但也是你突然爬窗户把它吓到了!”
这话听着就挺阴阳怪气的。
天牝津仔细看了看容秋的表情,实在分辨不出这张漂亮的小脸上,那满满的歉意到底是真的还是演的。
他干笑了两声,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