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默了默,突然道:“既如此,少爷不妨便咬死就是着了道,以您和那位的交情,他必是信你的。”
不等沈晏说话,老管家又急急道:“若不是饮了酒,打死少爷,少爷也不会做那种事情的,所以也不算是……骗人。”
沈晏看着老管家,沉默不语。
烛光下的脸看着有些肃冷。
老管家看的有些心惊,低下头,咬着牙道:“少爷,人活着不易,好不容易回来了,万不可不惜命……”他看得出来,少爷对那人还有情谊,可那人必是恨毒了少爷的。
沈晏突然笑了起来,也不知怎的嗓子都哑了:“他生于冷宫,少时受尽欺侮折辱,百般隐忍,多番筹谋,终于逆天改命,可却……遇见了我。”
沈晏笑的凄苦,老管家摸不透他的意思,沈晏却对他摆摆手,言说累了。
老管家只能叹息着离开。
沈晏坐在那里半天没动,就盯着那快要灭了的烛火看。
系统突然出声:“经过缜密的推算,你那位老管家说的计策是可行的,只要你说你自己着了道,你和那位瑞王殿下便同是受害者,这样你俩又能是一头的了,对完成任务是大有益处的。”
沉默片刻后,沈晏才慢吞吞开口:“统啊,我知道我对你有过承诺,要跟你一起活下去。”
沈晏拿起剪刀开始剪油灯里过长的灯芯,一剪刀下去,火苗噌的一下蹿了起来,照亮了他的脸。
“可我与他也是君子之交。”
“君子一诺,不可叛不可弃,也不可欺也。”
夜里睡得不踏实,萧彻今日的神色依旧不太好,赵太医留了一夜后今日走了,他留在这儿也没啥大用,不过是喝药而已,他治不好腿疾,也治不好心疾。
刘公公让人做了些开胃的小菜,萧彻吃着倒也还好,配着小菜总归是喝进去了一碗米粥。
用过早膳,刘公公推了他去院里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的气息。
刚出门,就看到跪了一夜的春山一步一步挪了进来,且脸上表情相当怪异。
“怎么了?”刘公公问。
春山先小心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才小声道:“那什么,他,他,他又来了。”
“谁来了?”刘公公问。
“就那,那……”春山咳了一声,“那谁呀……”
昨日他说今日还来,今日就真的来了……
刘公公听明白了,是沈晏又来了。
“他有没有说何事?”
“不说。”春山摇头,“就是说要见王爷。”
春山也愁的慌,你说你要真想见,那你就诚心诚意找个理由呀,理由也不说,他家王爷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