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自己借的这具尸,还是个天生炉鼎啊。
李锦绣的嘴瞬间就闭严了,不能说,跟谁都不能提。
男孩子出门在外得保护好自己。
难道师尊早就发现了他的特殊体质,所以之前才会说那样的话?
这么说来,解师尊寒症之道,就是这纯阳之体?
可问题是,具体要怎么解?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亦或者是……灵肉合一?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李锦绣就暗地里疯狂抽脸——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视师尊为长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尊养育了他那么多年,把他从小拉扯长大,他怎么能以下犯上,欺师灭祖?
哪怕事出有因,为解师尊的寒症也不行!
连师尊都敢染指,他成啥人了?
李锦绣这点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师尊一直在马车上静坐,甚少露面,李锦绣白天的时候,偷摸过去转了几圈,可连师尊的衣角都没瞥到,就被燕雨真两鞭子吓回去了。
燕雨真讨厌他,把他当狼一样防,不允许他接近师尊,私底下和师尊议事时,还不忘提醒师尊,此人不安好心。
江寒溯笑:“何以见得?”
燕雨真就给师尊列举了李锦绣的罪状,像什么举止鬼祟,眼神猥|琐,装傻充愣,还什么撒谎成性。
江寒溯抚摸着右手食指上的墨玉指环,笑容浅淡,一语道破:“你是觉得他像李锦绣?”
“师尊也这般觉得?”燕雨真瞬间正襟危坐,面色沉沉,“若他当真是,师尊想如何?”
“杀。”江寒溯毫不犹豫,声线偏冷,可低声说话时,显得格外温柔。
燕雨真愣了愣,仔细端详师尊的神情,在心里默默判断此话的真伪,片刻之后,他才拱手道:“弟子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这回换江寒溯问了,笑容依旧在脸上浮动,马车宽敞,车帘卷起半角,外面景色变幻飞快,李锦绣不知打哪儿讨来一匹枣红色小马,正骑着跟马车并列,看似一本正经,实则眼神鬼祟,一直往马车里瞥。
江寒溯勾唇,觉得他可爱又好笑。
燕雨真冷笑一声,伸手啪的一声将车帘拽了下来,目不斜视地压低声儿:“师尊不能原谅昔日李锦绣的所作所为,弟子亦是对他万般憎恶。若真是如此,请师尊将他交与弟子处置,弟子定不会手下留情!”
“嗯?”江寒溯曲指点了点面前的矮桌。
“千刀万剐,不足以抵消他昔日犯下之过!”燕雨真咬牙切齿,说这话时,转头隔着车帘,冷冷瞪着外面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