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梳洗吧,回头若没什么要紧事儿,莫着急唤我”
“是,奴婢们伺候侧福晋”年今纾没让春华与秋实改口称呼,虽说她们是四爷送来的人,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现如今她对她们二人不是很信任。
浴汤不同与往日,肌肤赛雪,整个人浸泡在其中。手指随意撩起,馨香的花瓣与被碾碎的极小的药材从指缝间流下。随后将手举到鼻尖下嗅了嗅,花瓣与药材味道相结合,二者很是融合。
既没有药材的纯苦,也没有花瓣过度的腻人气息。年今纾不禁好奇发问,“今日这是谁的主意?”
秋实上前一步,“回侧福晋,是奴婢”
“王爷曾告知过奴婢,侧福晋您体质弱,让奴婢想些法子帮您调理。您放心,奴婢的方子会有记录,且事先给府医过目!”
她的方法无不妥之处,府医也是经过上回之事儿后四爷亲自挑选的人,没什么不放心的。
“你有心了,记录这事儿交给瑾言”
“是,奴婢遵命”秋实垂头,其实是王爷交代苏总管,苏总管给她们派遣的任务,她们这些婢女还没有资格能见到王爷,不过她这样说也没错。
年今纾只觉毛孔打开,浑身暖洋洋的,春华会些三脚猫功夫,给她按摩起来力道恰好。不一会儿,只觉浑身睡意袭来,将醒未醒。
浴后,取掉钗饰,着了一身裸粉色亵衣,年今纾不顾形象的扑倒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别的不说,她最想念的就是自己这软软的床榻了!
在舒服的环境中,模模糊糊进入了睡梦中。
“格格,格格?!”瑾言见外面天已经擦黑,年今纾还未醒,忍不住上前叫醒她。
“出去!”年今纾整个人蒙在被子里,疲倦感袭来,还未从被突然打扰的美觉中彻底清醒,眼皮耷拉着,眼前的场景迷离闪烁。
眼前好像有个男人的身影,手里还握着一个什么小玩意儿。
但恍恍惚惚中见是自己的睡房,又放心的睡了过去,这是她的房间,哪里有甚男子!嘴里不停嘟囔着“都说了别叫我别叫我!出去!!”
不过半夜身侧少了个浑身坚硬如铁,热乎乎似暖炉的某人,年今纾虽然辗转了几瞬,但之后便毫无顾忌的继续睡了过去。
待年今纾醒来已是回府第二日的晌午。
“格格醒了?”瑾心话语中带着明晃晃的调侃之意,结果被年今纾扔了软枕。枕头不重,里面装的是鸭毛,轻飘飘的。
“哼,让你笑话我”年今纾见瑾心好似重心不稳了一瞬,刚想伸出手去拉她,瑾心早已站稳住脚跟了。她脸上的神情继而越发娇纵起来。
“是是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伺候您梳洗!”
年今纾将昨日秋实的法子说予二人听,二人也觉得可取。
“格格可别有了新人,就忘了我们啊!”见春华与秋实才来,便得到了认可,瑾心心里有些几不可察的慌张。
“你这是不信任谁呢!”
年今纾语气不耐,没想到瑾心反而雀跃起来:“诶!奴婢谢格格!”
瑾言望着二人拌嘴,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地。虽然她们自小跟着年今纾一同长大,主子对她们也极好,但担忧总会有的。毕竟这两名婢女,并不似外围的洒扫婢女那么简单。
“常嬷嬷呢?”
“回格格,常嬷嬷再给您盯着膳食呢!”
年今纾想着,好像是有些不方便,自个儿未出嫁时,在年府都还有自己的小厨房呢!如今在王府里,得想个法子让四爷答应自己,准许开小厨房。
“给常嬷嬷安排个放心的婢女,尚且,别让她老人家太劳累了”对于常嬷嬷,年今纾是很尊敬的,不仅因为她是四爷的奶嬷嬷,地位与意义上不一样,在木兰猎场时,常嬷嬷也帮助了她许多。
“春华秋实二人,你们也跟着盯着点儿,暂时让她们任二等婢女,比你们低些。”
“是”
“外围的洒扫婢女也别放松”
年今纾慢腾腾说着,瞅见梳妆盒里有个新奇的玩意儿,拿起来一看,是个藕粉套红碎玛瑙鼻烟壶。
想起来自己昨夜儿迷迷糊糊瞅见个人影,那人手里的东西好像和这个差不多?“爷昨日来了?”
“王爷昨日戌时一刻来过咱们院儿里,只不过……”
年今纾手指翘起,竖在了红唇前,“再说,你就去外面伺候!”
瑾言二人隐忍笑意,格格贪睡,起床气也不小,偏生还不让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