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耀笙去世,韩山还没来得及安排他的职务,齐轩就以找到了更合适的雇主为由提出辞职。
可韩山知道,他是因为自己不需要保镖。
如果非要说韩山在外面有什么“朋友”,齐轩能勉强算一个。
虽然两人私下里没什么联系,也从来不谈私人话题,但是做“同事”的几年里也算惺惺相惜,有几分君子之交的意思。
韩山计划整治余国忠的事只告诉了齐轩,对方当时说了一句话:
“公司离不开你,这事儿我来干。”
韩山有些动容,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嘱托齐轩帮忙照看好韩溪母女。
于是齐轩那年又回了公司。
今年秋天,韩溪探监时说齐轩结婚了,为了不让妻子多想他换了工作,但是找了个可靠的朋友给韩溪做司机兼保镖。
所以齐轩并不知道韩山提前出狱的事儿。
这会儿接到韩山的电话,齐轩显然十分意外。
“你回来了?你在哪?不说还有半年吗?”
“提前出来了。”韩山说,“你最近在忙什么?”
“瞎忙,不过有空,有事儿你说。”齐轩爽快道,他知道韩山不是那种会找他叙旧的人。
韩山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想托你帮我盯个人。”
“谁?”
“余国忠的女儿。”
把事情交代清楚,挂了电话,韩山瞥了眼扔在副驾座椅上灰头土脸的奥特曼,以及旁边的纸团。
驰远迟早能出来,韩山知道。
但他不想等那么久。
姓驰的一天不给他个说法,他心里的烦闷就一天不能消除。
韩山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晚饭和韩溪一起包了饺子,以前家里都是保姆做饭,韩山从来没有见过韩溪围着围裙,带着恬静烟火气做饭的模样。
他想自己当年深思熟虑后的冲动,对她的影响可能更大。
晚饭后两人在客厅陪冉冉玩了一会儿,韩溪便催着他早点休息。
韩山的卧室在一楼,房间布置的简洁,线条淡灰床头柜上摆放着几本他过去看过的书,窗边小茶几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韩山以前在这里住的时间不多,谭耀生在的时候他只偶尔留宿,谭耀生离世后,他把大部分心思放在工作上,多数时间都是在公司睡。
现在站在屋子中间,难免有种陌生的不适应。
他走到窗边的椅子前坐下,打开电脑。
里面是韩溪给他传好的公司相关的文件和资料,他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九点,便点开一个文件夹浏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