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若有所思的点头,他其实猜到了,但一时还是不知作何表情。
主要是猜不出韩山的情绪走向。
“那你的意思是?”
韩山退开椅子,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收起拾桌上材料:“我要让他知道,敢消遣我……”
“韩山!”齐轩心下一惊,急忙起身,“你可别冲动啊,你才刚出来!”
“……”韩山瞥了他一眼,“放心,我有数。”
“你准备做什么?”
“先下班了。”
齐轩有点懵:“我不用去酒吧盯人吗?”
“不用,回家了。”韩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文件离开办公室。
夜晚,乔阳西区霓虹闪烁,临近春节,道路两旁凋零的白蜡树枝头张灯结彩,一天之间,从萧索高墙之内到绚烂的灯火人间,驰远的感受有些新奇。
他隔着车窗看向外面的车水马龙,同时提醒开车的吴颖:“开慢点,你离前车太近了。”
“繁华路段就这样,不跟紧点就有人加塞。”
吴颖不打球,所以跟这些人以前也不太在一起玩,最近因为驰远的事联系多了,他们也喊着一起去。
他瞟了驰远一眼,“你什么时候回自己家?
“怎么?我住你家不方便?”
吴颖翻了个白眼:“我上班又不在,回你家和在我家有什么区别?”
“不急。”驰远扬起唇角,“过两天再回。”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吴颖警觉起来,“靠,你不会是怕招惹了那位,查到你家住址算账寻仇吧?”
“你什么脑回路?”驰远失笑,“都说了我们在里面相处的非常之和谐幸福,你凭什么判定他想找我算账呢?”
“凭什么?凭我对你的了解!”吴颖嗤道,“从小到大你贼心眼就多,我爸妈被你哄得团团转,瞒着我偷偷给你做牛轧糖!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好……我都能想象到你在韩山面前装的人畜无害的伪善嘴脸!”
“靠。”驰远笑的不行,“你他妈这点事儿准备记一辈子?那还不是因为你牛奶过敏嘴还馋!再说,哥们儿也就在你家混那七八年,瞅你那小心眼的样儿!”
“我不管,反正我童年缺的爱都是你给骗走的。”吴颖说完自己也乐了,他“啧”了一声,“说正事儿呢,别打岔!”
“谁打岔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能赖?”
“你!真的,哄着人对你坦诚相待,临了才说我其实是一gay,之前对你的好都是为了睡你!恨不恨人?换谁能接受?之前处的再好也不是那个味儿了,反正要是我,还履行约定接你出狱?想得美!见面我就先让那几个小弟把你按地上揍一顿……”
“但是、”驰远垂在车窗边的手懒懒打了个响指,“他没有。”
吴颖这人从小在被债主堵门的家庭中长大,没什么安全感,也比较悲观,所以以上言论对驰远来说参考价值不大。
“这说明什么?”他笑出水汽的眼底映出前方亮起的一串红灯:“说明他和你不一样。他,不直。”
“也许人那是先礼后兵呢。”吴颖撇撇嘴,“堂堂一老总怎么可能当街揍人?人都是背后找人暗杀!”
“电视看多了吧?”
“是你亏吃的少……”
“打个赌。”
驰远压到眉峰的线帽下眸光锐利,像只架起长角蓄势的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