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你的,多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赠了我银子,还帮我裹了伤,我那条腿怕是得落下残疾。”
卫婵心里有些复杂,她当初赠了一两银子,并没有想着要他报答的。
“你若是还我钱,还一两就行了,给我这么多做什么,都没半个月,你的伤怎么好的这样快,还有你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银子?”
他那日像个沿街乞讨的流民,现在换了一身衣裳,虽然只是麻布的,却干干净净,而且肩宽腰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看着是个挺精神,还挺英俊的小伙子。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姑娘救了我的命,若是不收下,就是瞧不起我。”
他说的很认真,可卫婵却觉得不必这样:“你真的还有银钱吗,京城各项开销都大,这么几天你到底怎么赚了这么多银子?不会是做了不好的事?这里是天子脚下,来回巡逻的京畿卫不是吃素的,别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葬送了性命,你若是这样赚的银钱,我是不要的。”
姜珩爽朗一笑:“你别着急,这银子来路正当,我会点功夫,去给人打拳挣得。”
“打拳也能挣钱?”
当然能挣,是那种赌博下注的打拳,姜珩没有说的很明白:“当然能。”
“你既然会功夫,为什么不去走武举的路子,当官不必给人做打手来的强?”
“我本来是上京寻亲的,先赚点盘缠,再慢慢琢磨这些事,你要摘杏子?我帮你。”
他看卫婵垫着脚够不着树,便起身帮她摘了一篓,动作很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看谢家庄子上的下人,叫你凝冬姑娘,那个姓谢的小白脸公子,是你的丈夫?”
卫婵吓了一跳,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他带着你骑马了,搂着你的腰,他是你的丈夫吗?”姜珩又问。
卫婵有些生气:“你是我什么人,就问这种问题,好冒犯。”
姜珩觉得纳闷,面色讪讪:“不能问吗?城里的小姐们,规矩都这么多?”
“我若是小姐,你连见我都是见不到的,你见有哪个世家小姐像我一样要干活,身边还没几个丫鬟跟着的。”
“哦。”姜珩挠挠头,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卫婵此时却收敛了神色:“那天你看见的那个人,是谢家世子,他不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主子,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吧,我是谢世子的妾,你这样私下跟我说话,要是被抓住,我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姜珩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难过。
卫婵叹气:“这里是谢家的私地,你以后别擅自闯进来了,要是被巡山的看见了,以为你的小偷把你扭送官府去,谢家的势力大,可没人救得了你。”
姜珩有些讷讷:“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我听他们叫你凝冬,我也能叫你凝冬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不行。”卫婵板起了脸:“这是公府主子给我起的丫鬟名,好像谁稀罕似的,你还了恩情,就行了,以后别来了,若是被抓了,我可真救不了你。”
“那,那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卫婵拎着筐,转身就走,没理会,那青年没跟上来,也没拦着,应该是被劝动了,到底还是有顾忌的,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过了山腰小桥,远远地就看到谢怀则走了过来。
“摘杏子樱桃做什么,怎么不叫下面的人去摘?”他站在她身边,虽没有接过她的竹篮子,却等着她,一起慢慢的往前走。
“做蜜饯吃,您昨天不是说想吃樱桃煎。”
谢怀则眉宇舒展,却看了她身后好几眼。
“您找谁呢?”卫婵心想,难不成那个姜珩在跟着她,被世子发现了?
“嗯,我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李二牛郑二狗的来骚扰你。”他说的煞有其事,实际上并没有生气。
卫婵无奈:“还说呢,您昨日发作一通,这庄子上的小厮,见了奴婢恨不得就捂住眼睛退避三舍,连奴婢问个话都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就要这样才好,免得他们见了你就想入非非,等回了公府,你在府里也见不了别的男人,这样更好。”
“……”卫婵无语。
“你昨日哄本世子说的那句诗,再说一遍?”
卫婵纳闷:“奴婢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