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云锦书这边刚开门,外头就急匆匆地跑来了一个人。
竟还是那个下巴脱臼的宫女,她的下巴又掉了。
她对着云锦书比比划划的,云锦书摆摆手,让她老实点,托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推,就又给复位了。
“不是告诉过你要注意些么,”云锦书又是无语又是好笑,“这回又是怎么回事?”
那宫女揉着脸,对她“嘿嘿”直笑:“就是刚才碰到了个同乡,聊得稍稍久了一点……对了云姑娘,华阳殿那边出了大乱子啦,您听说了吗?”
华阳殿?那不正是刘贺住着的地方吗?
“出了什么事?”云锦书拉过来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说。
“我听我那同乡说,昨儿一早,淑妃娘娘就去请了太医,原以为是住在侧殿的彩云姑娘那边有什么状况,去的都是些擅妇科的,没想到去了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又换了另一批过去。”那宫女见桌上有瓜子,也不见外,抓了一把边嗑边说。
“去了之后许久不见出来,后来我问了马太医——也是我的同乡——他说是淑妃娘娘突发怪病,身上起了许多疹子,奇痒无比,换了几种药膏涂都不见效。”
那宫女双眼放光,压低了声音:“可马太医私底下同我说,那些疙瘩不像是普通的疹子,倒像是什么东西叮咬的,且不单单淑妃娘娘身上有,华阳殿的好几个宫女,身上都起了同样的疹子呢!”
云锦书立刻便想起了流莺身上的疹子,她下意识皱了一下眉,问道:“那些太医有没有找到止痒的法子?”
“马太医说他们斟酌着开了个方子,让淑妃娘娘泡浴,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被淑妃娘娘骂了个狗血淋头。”那宫女挠了挠头,“马太医还叮嘱我,这事千万不要对外人说,后宫里头那些病,多半是有人悄悄动了手脚,不是我们这些人能随便议论的。”
云锦书:“……那你还巴巴地跑来同我说?”
“云姑娘帮了我两回了,您不是外人!”那宫女笑嘻嘻地说道。
她还想说些别的,一看时辰却猛然变了脸色。
“糟了!”她跳起来便往外跑,“我还没给沈才人送饭呢——她饿了是要发疯打人的!云姑娘,等我下回下巴掉了……不是,等我下回得了空再来找您说话!”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临走之前还不忘顺走了一把瓜子。
云锦书:……
刘贺身上也起了疹子……刘贺与流莺,这两人身上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袁宁了。
流莺是伺候袁宁的丫鬟,而刘贺这些日子一直借着教袁宁规矩,暗戳戳地磋磨她……莫非是袁宁想要害刘贺,不小心殃及到了自己身边的人?
没等她想明白,就又有人找她,说淑妃娘娘请她过去。
铃儿今日没来,云锦书便交代了黄鹊一声,若是有人过来找她诊病,就告诉那人她去了淑妃娘娘处,说完便跟着来人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