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冤屈!我是被逼的!他们以我儿子的性命威胁我!”
男人粗粝的声音突然炸起,惊得众人顿时如惊弓之鸟,叽叽喳喳开始喧哗。
“你有没有证据?”工作人员让人将他带前面来。
这种事不算新鲜,除了本性就恶劣的人外,只要接受过和平年代的教育,都无法视人命如草芥。
当然,被抓住命门就另当别论。
“是那个男人。”白佐用下巴点了过去,“你说他会有什么冤屈。”
白佑没回答他。
男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像是紧贴在头皮上,哪怕身子突然向下,与地面碰触,也安稳着不动。
“我一直以为我的儿子们和老母被他们带到别的基地去了,可就在刚刚,我看到了我的儿子们!”
“什么?他们在哪?”
男人抬起身子,胡渣脸向后。
不知为什么,白佑的心突然砰砰跳的激烈,他牵住白佐的手,触到那片汗津津后,用力握在一起。
男人的目光越过人群,扫过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最终落在两个强逼自己长大的少年身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去,声音充满苦楚:“就是他们,白佐、白佑。”
。。。
“哥哥,我还是不敢相信。”
海边,两个少年坐在沙滩上,看着海浪把暗色的泡沫推到他们鞋底,轻轻一吻后便退了回去。
无数泡沫在海岸线上破灭,留下一个个转瞬即逝的、蜂窝状的印记。
白佐抓起一把沙子丢过去,似在发泄心中的郁结。
“他怎么还活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搞不懂自己。”
他的手指不停的抠着沙子。
“见不到他的时候一直想着这一天,可,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又,又觉得很茫然,哥哥,”他扭过头看着白佑,眉间拧出一条纹路,“你高兴吗?”
白佑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组织语言。
“我不知道,应该高兴才对,奶奶在世的时候一直盼着他回来,要是奶奶知道爸爸真的找到我们了,她会很高兴。”
“找到我们。。。”
白佐咀嚼着这四个字,像是吃到一个极为酸涩的橘子。
他低下头,忽然就看到自己空了一块的心,就是那个洞让他难受。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白佑把头靠在他的颈窝处,很疲倦地闭上眼睛。
当那个期盼了很久,在记忆中都变模糊的脸,突然强硬的闯进生活中时,他们手忙脚乱,心情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说不清到底是高兴更多,还是悲伤更多。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白佑闷闷的声音爬进他的耳朵里,“我们有爸爸了,虽然他被注射了监管定位药剂,但我们的爸爸找到我们了。”
就算是被迫做了不该做的事,白父还是被罚十五年无任何回报的劳作,唯一开的特例就是可以回家住。
而他们兄弟俩,也被要求入队,从事外出杀丧尸和拯救幸存者的任务。
其实这是一件好事。
白佐推开他站起身,在浪声涛涛中伸出手来。
“走吧,爸爸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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