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暴君保持沉默,心里却了然,他就知道这个人痴恋自己,不仅发明些小游戏天天缠着他玩,还总是对他动手动脚,时不时更是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面不改色说这些也正常。
搞得他现在听到这种话,也能面不改色了。
“要是学到了,陛下能时常过来坐坐就好了。”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就连傅海都收敛了原本疑惑的神色,看着气势逐渐和缓的陛下,心里咋舌不已,越发坚定要好好巴结这位的念头。
涂绮思又笑了,眉眼弯弯,抬眸望着眼前的男人,又道:“我最近还在跟何乐师学琴曲。”她的声音忽然更轻了,低头搓搓男人骨节分明却冰凉的手指,叹了一口气,“好想让陛下多喜欢我一点。”
听到这话的暴君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原地。
然后他俯身,十分自然地贴了贴她的唇,甩袖就走了。
自然得在场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惊觉陛下已经走远的傅海连忙追了上去,心里将原本成王妃的地位再往上提了提。这可不能轻易得罪了,日后只要千籽宫需要,什么都得要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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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公公,胡公公,陛下来了。”才踏入东厂地牢的阴柔太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胡常德生得格外阴柔俊美,口才绝佳,自古以来就是陛下的心腹。“又不是头一次来了,慌成这样?”
前来报信的小太监头顶冒汗,不管是几次,他们都怕极了那人。那人可是执掌他们生死的陛下,谁能不怕。他腹诽道,哪怕厂公说着这话,脚步不也快了不少?
东厂地牢烛火阴暗,胡常德才刚踏入地界,鼻间就萦绕着粘稠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气,耳边更是不停地咒骂和哀鸣。以往他还有兴致把这些嘴硬的人拖出来玩一会儿,可现在他可没空,他现在的地位都是靠讨好陛下得来的,自然是要分个轻重缓急。
他脚下飞快——
“狗东西!”一个人扒着牢笼,一口痰吐到了他脸上,大声唾骂道,“胡常德,别以为别人叫你一声胡公公你就是个人物了,不就是个烂了裤|裆,没种没根的玩意儿吗?别人怕你,我可不怕,老子连死都不怕!”
他这么多年,还真没看过连死都不怕的人!他面色阴沉地挥开欲上前替他擦拭脸颊的小太监,阴阴地吩咐道,“等会儿留一套东西,让我好好招待刘大人。”
“是。”
“呸,狗东西!”
“昏君该死,你这种走狗也该死!”
“国将不国!老天不开眼啊!”
走得远了,那人的骂声还萦绕在耳边。胡常德心情更加抑郁,可眼瞅着快到陛下跟前了,他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待调整好方才快步踏入房间,笑着凑上前,“陛下可是要试试新玩意儿?东厂刚刚来了一批折磨人的好东西——”
男人挥手打断了他。
胡常德跪在地上,脸上的笑容都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心里百转千回。这是怎么了?陛下看着脸色还挺愉悦,这样鲜少出现的愉悦更让人心惊了。
而且哪怕是跪着,不能只是陛下天颜,也能感受到那诡异的目光正细细地扫过他脸上每一处。那种目光犹如鹰隼,犹如刀锋,刺的人身体都忍不住颤抖。
司乌阳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面上似笑非笑,他道,“听说,你还会讲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