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什么笑话?
胡常德有些懵,抬眸朝着傅海看去,这个老东西目不斜视,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奴才愚笨,实在不知陛下所言何意。”
司乌阳看着他,手指还在桌子上放着。他只是来了兴趣才这么一问,挥了挥手,“那个女人叫你去陪她,陪她逗逗乐。她要是叫你,你就老实去。”
那个女人?胡常德哪里还不知道是谁。前成王妃被掳进宫已经一月有余了,他冷眼听着她和陛下两人相处的细节,何尝不心惊。原本以为陛下是见色起意,但此刻看上去倒也有几分特殊的意义了。
他现在还记得前天那次见面——美人怀抱着她的小鹦鹉,正笑着看向他,轻声细语道,想必之后还要与公公常常见面了,还请公公多照顾。”
那只雪白小鹦鹉也跟着似模似样地叫唤了一声。
这女人能压过后宫无数美人独占陛下,岂是易于之辈。这话当时他觉得莫名其妙,但现在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胡常德后背都冒出了冷汗,但又转念一想,这人现在正受宠,若是能在涂绮思面前得了好,说不定在陛下面前的地位也更稳固了。他表面为难,“陛下,奴才还有东厂的事——”
“没事。”司乌阳像是丝毫听不懂这话般,“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把事情交给别人就是。”他忽然俯身,手还状似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孤最信任还是你。”
司乌阳能感受到属下激动异常的心情,只是他又不高兴了。他原本很喜欢跟着这人一块说说笑笑,这人哪怕声名狼藉,但心思毒辣,有着各种各样折磨人的手段很有趣。但现在,他莫名看他不顺眼了。
那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要胡常德?
不过是长得还不错而已。司乌阳面无表情地转头,心里越发不悦。原本来东厂的愉悦乐子现在也乏善可陈,他身边伺候的人察觉到了这点,个个把头低得恨不得埋进胸里。他扔掉了刑具,闭着眼躺着任由傅海把他沾满血迹的手擦拭干净,傅海动作轻柔,声音放低,“陛下可是要去千籽宫?”
每次他一摆出无聊的姿态,这些人都会说上这么一句。
“去干什么?”男人懒洋洋地道,“天都这么黑了,她肯定睡着了,又不能打牌有什么意思?”
周围人面上不敢流露任何异色。只有傅公公张了张嘴复又闭上,随即沉默了。
过了好一阵子,闭着眼的陛下又睁开了眼睛,他敏锐地觉察到了身边人的异样,“你似乎很想让孤去千籽宫?”
傅公公:“奴才——”
他满脸不悦,“肯定是她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人就是这样,见了面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能上手了全身上下都要摸一下……真是色胆包天。
不,千籽宫娘娘算是他见过的后宫嫔妃中唯一一个不巴结别人的人,而且她养的那只白鹦鹉总是喜欢到处听墙角,被发现了溜得贼快。从来没发现这么八卦的鸟儿,要不是看在是只有主的鹦鹉,说不定早就被人拔毛吃了。
“奴才真——”
这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罢了,孤就去看看吧。”话音刚落,陛下就保持着他一贯不怎么高兴的心情,从善如流地起身了。
傅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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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宠二人正在殿中说着悄悄话。
“西边宫殿那个美人她姐姐就是被暴君杀的,所以她进宫就想复仇。”
“嗯哼。”涂绮思把成王每日一张的小纸条放在桌上,应了一声。她现在丝毫没有想回应成王的意思。司乌阳不是个好皇帝,但成王也不会是。她这些天看了一些史书,好家伙,这个朝代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