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绮思过得那叫一个快乐啊,太热天有冰有果盘,听着小曲和单口相声,偶尔还有夜生活,就是这个夜生活的对象都不怎么吭声,丧失了点小兴趣。
“坏人来了,坏人来了!”
哦,还有个闹钟,鹦鹉牌的。
涂绮思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了冷飕飕的声音,“你们聊什么呢?”
胡常德被陛下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讪讪地退到一边。其实他也觉得不对劲了,最近这些天宫中的流言他不是不知道,可只要借故推脱,都会直接被人找上门。找到东厂,那动静就更大了。外面还说他很受贵妃娘娘喜欢,实际上贵妃娘娘每次都歪在贵妃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讲话,直到嗓子都哑了,他都不敢停。
就算知道了贵妃在给他下套,他也不敢动,更不敢动外面的涂尚书,果然都是一对狐狸父女,狡猾卑鄙。
他眼睁睁地看着陛下怒气冲冲,一副捉奸的表情,他就觉得不好。
“陛下,臣只是和娘娘——”
这句话还没说完,涂绮思就笑着坐起身,笑眯眯地搓搓人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陛下来了啊,我正听着胡公公说笑话呢,可把我逗得乐坏了。以前我还觉得陛下太过宠信胡公公了,现在倒是觉得也不怪陛下疼他,连我都觉得他好极了。”
陛下的脸色更黑了。
胡常德眼前一黑,自觉前途无亮。
“对了,还有何岩琴师,曲子精妙无比,我很喜欢。”
陛下脸黑得吓人,眼睛都带了点血丝,正阴恻恻地看着她。雪白小鹦鹉已经躲起来了,探着鸟头朝着这边看。“是不是孤对你太好了?”他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睛中满是杀气,此刻伸手,正要决定要不要掐着她的脖子,恐吓她的时候,美人却开口道,“陛下也来躺会儿吧?”
生气了,没事,好哄。
涂绮思当然知道宫中流言,家里有个八卦的系统,到处偷听,自然也听到了后宫一些美人对她的不满,更是在宫中大肆传播流言的事情。这倒是帮了她一些忙,要不然这位陛下一直不生气。
她将陛下按在贵妃椅上,殷勤地从旁边拿了碗水果冰碗,道,“陛下来尝尝,这是小厨房最近研究的冰碗,我吃着还不错。”
“孤不吃!”司乌阳不耐烦地打断道,继续冷飕飕阴沉沉地道,“听说你最近总是见何岩和胡常德?”
“是啊,我最近终于体会到陛下的乐趣了。”美人丝毫没有危险意识,笑得很开心。
之前自己的确经常如此,一旦骨疼发作,就会找人来转移注意力。但这种行为放在这个色胚身上,怎样都会怀疑她的初衷。司乌阳看向她,这人手上还拿着冰碗,舀了一勺水果放在他嘴边,配上美人殷勤的目光,娃娃脸暴君迟疑下,居然真的吃了一口,随即把脑袋一歪,不肯继续了,“这怪甜的,不好吃。”
“好好好,那我们换一个吧。”涂绮思拿着旁边做好的凉茶,“陛下尝尝这个。”这凉茶用了些草药熬出来的,味道清新自然。
“孤有事问你——唔,这个还不错。”陛下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陛下再尝尝烤鱼,这也是小厨房做的。”
喝完凉茶又美滋滋地吃了点烤鱼的陛下连气都生不起来,只是不满地道,“他们一个太监一个女人,你跟他们有什么说的?”每次过来都是有一堆好吃的,搞得他最近都没什么空去东厂了,每次都要去御花园走几圈保持身材,要不然这人就要嫌弃了。最近他有了腹肌,这人就每次上手摸来摸去。
陛下相当“不悦”地蹙眉。
她故作惊讶,“陛下以前不就喜欢这样吗?我也想体验下陛下当时的感受。”她在他面前从来不自称臣妾,司乌阳除了最开始纠正过她,之后也不怎么在意这点。
陛下被她噎得话也说不出来,更不高兴了。他反手就把涂绮思也拉下来坐着,抱着她就要往贵妃椅上躺,捏她的脸,“孤只是找乐子,又不对他们做什么。”
搞得好像她能对他们做什么一样。大抵是涂绮思的表情太过明显了,惹得陛下又道,“孤觉得你不安分,你就喜欢看长相俊俏些的人。”
这句话倒也是没错。涂绮思还没说什么,司乌阳看了眼美食,悄悄打了个嗝,又继续自顾自道,“不过孤知道你什么意思。孤是喜欢杀人,但现在有别的事情干也可以不杀。”他说,“你不用这样。”不用费尽心思铲除胡常德,找他的次数都比找自己多了。
涂绮思:“哇哦。”
大抵是这样表情也很显眼。陛下不悦且敏锐地道:“难道在你眼里孤很蠢吗?”
一般傲娇的问句都是不能点头,涂绮思深谙这一点。眼前这人最近长了点肉,比之前更好看了。她十分喜欢现在已经有几分雏形的腹肌,摸了好几把之后道,“那当然不是,在我眼里,陛下顶顶聪明。”
这句话明明是在夸人,但陛下并不买账,冷哼了一声,“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滑头。”涂尚书最近又开始上朝了,无论啥事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在朝堂上除了工部的事情,其余大事什么意见都不发表。每次下了朝跑的贼快,那腿脚压根不像是个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