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能逃吗?”
青唯摇了摇头:“逃不了,他们耳力十分敏锐,恐怕早已察觉出此处矮洞的蹊跷。”
眼下不搜,只不过是担心有漏网之鱼,想先行把整座山锁入他们的大网之中。
“那怎么办?”崔芝芸脸色一白,颓然跌坐在地,“难道只剩死路一条了?”
她望向矮洞外,细如断线的雨丝。这雨丝好像蛛网,要把她们困死在这昏洞之中,又好像刻漏,一滴一滴催命夺魂。
崔芝芸想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自己竟会从一个千金小姐,变成了一名杀人凶犯。
她出生陵川,父亲是当地一名富商,后来经一名高官指点,迁居到岳州做生意,端的是官路商路两厢亨通。
她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平生至今,除了姻缘,可说是没有半点坎坷。
她的姻缘是自幼定下的,亲家姓江,是京里的人,因为两地相隔,渐渐断了来往。本以为这段姻缘也将不了了之,去岁入冬,对方忽然来了一封信,听闻还是她那位未婚夫婿亲自执笔,称是聘礼已备好,只等迎娶崔芝芸为妻。
彼时崔父拿了这封信,嗟叹再三。
他知道芝芸早已有了真正相许之人,对她道:“你若实在不想嫁,为父寻个由头,写信帮你回绝了就是。”
信还没写成,家里就出事了。
官府连夜来了人,带走了父亲与一家老小,连原因都不曾交代。后来,崔芝芸也是从邻里街坊的口中听来了些细枝末节。
“听说是你父亲早年经商时犯下的旧案,案情不得了哩。”
“拿走你父亲的,不是知府老爷,是京里来的大官!”
还有人阴阳怪气,“怎么一家子都要受审,唯独你跟你那个小姊妹平安无恙呢?”
那人语气嘲弄,言下之意,不过是猜测她仗着美貌,行了些不可告人的腌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