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厘吸了下鼻子,从床头拿了两张抽纸,半响才有些不确定地问:“热搜是你安排的?”
听见贺厘情绪好一点,付屿被紧紧揪起来的心脏也稍微放松了一点,他声音平缓:“不是。我只是联系了人,给她们了一些帮助,最后是她们自己选的。”
贺厘擦掉眼泪,盯着自己的脚踝的伤疤,真心实意低声道:“谢谢。”
付屿沉默了两秒,最后才很轻很轻道:“贺厘,你要开心。”
贺厘的手还是冰凉的,她握着手机,眼泪再次滚了下来。
付屿电话那边传来敲门声,付屿让贺厘先别挂电话。
贺厘听到付屿说了声进来,电话那端传来隐隐交谈声,贺厘只听到了“开会”“项目”几个字,等付屿那边交谈声消失,贺厘主动道:“你先忙工作,下了班再给我打电话。”
没等付屿回消息,她迅速挂了电话。
贺厘躺在床上,从刚才的状态缓和出来。
她依然没去吃饭,胃隐隐有些抽疼。贺厘只是翻了个身,她脑海里重新浮现起付屿刚才的话。
“你把能做的已经做了。”
贺厘忽然想起来她选择反抗的开始。
十七岁的贺厘也这么告诉过自己:“你把能做的一切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尽管结果不一定皆大欢喜,甚至有可能不尽人意。但她最起码没有停在原地,而是成功鼓起勇气,不断摸索前行。
她把能做的已经做了,所以所有切的结果,无论好坏,她应该接受。
贺厘也想起来,在那些恶意的言论的对面,她也得到过善意的、温暖的关心。
“不怪你,贺厘,你不要为难自己,本来是他们的错,只是你倒霉。”
“你是我心里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孩子。”
……
贺厘指尖蜷缩两下,抱着枕头,悄无声息流下了眼泪。
眼泪粘湿了她的睫毛。
妈妈和贺尧迟一起回来了,妈妈先敲了敲贺厘的房门:“下午吃饭了没,厘厘?”
贺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嗯。”她欲盖弥彰补了一句:“点了外卖。”
妈妈忙了一天,也有点疲累,没听出来异样,得到贺厘的回答就回了房间。
白色的猫懒洋洋地,睡了一天终于醒了,在地毯上伸了个懒腰,然后纵身一跃,跳到贺厘床上。
它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一下贺厘的腿,又舔了舔贺厘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