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儒暂且收了怒气,朝那人作揖:“府丞。”
“令弟之事,吾已知晓,尔虽悲痛,亦应明事理。”
“可是——”
“府尹明日便归,这件事他已交代,他一定会亲自处理,你先回去。”
吴辰儒不得不离开府衙前。
走远一些,他又转身望向府衙,门口那衙役还瞅着他,他的眼神,像是在嘲讽他一般。
冷“哼”一声。
吴辰儒转身就走——府衙不作为,他就自己去抓人!
可该怎么做?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去淮阳私学。
经过一上午的努力,有二十多名淮阳私学的学子,愿意同他一起去找小洞天掌柜,同时,有人提议要淮安书院的学子去府衙讨要说法。
吴辰儒说道:“没用的,我一大早就去过了。”
“吴兄你人单力薄,他们自然不把你放在眼里,若是有十几二十位学子,府衙必须出面立即解决此事!”
“对啊!淮安书院可是官学!”
“如今府衙尚在江洲,一时半会儿,哪里能赶回?前面那些话,怕是在糊弄你!”
“走吧,咱们那么多人,陪你一起去淮安书院!”
“怕什么怕?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一行人立即去了对面的淮安书院。
午休时分。
书院夫子不在,只剩些学子。
吴辰儒一进去,便有人劝他节哀顺变,他顺着说起来。
淮安书院的人围了过来。
可他说得口干舌燥,没能得到想要的效果,这些人跟淮阳私学的学子不同。
一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些人害怕触怒府衙,引火上身。
只有一小部分人,与他感同身受。
“自己的弟弟,亲弟,被毒害后,谁会有闲心坐下来等,还有几天就到头七?!”
“府衙的人该在第一时间抓捕小洞天掌柜!”
却有人问道:“为什么要针对她,她又不是杀人凶手?”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那人身上。
王子京缩了下脖子:“府衙一定会有公正的判断。”
吴辰儒上前,愤然道:“子京兄,你我同窗三载,竟然帮一商贾女流说话?府丞说府尹知晓此事,府衙迟迟没有动作,显然,府尹就是有包庇之心!不然早该缉拿小洞天掌柜,把她关押至大牢里去!我弟不能白死,定当一命抵一命!”
“辰儒兄……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凶手,可她为何要害你二弟?”
“两人之间定有过节!”
“有何过节?”
“你问我有何过节?我倒想问问你,跟那女子有何交情!王子京,你怕是被鬼迷了心窍!”
“辰儒兄且息怒,此事把事闹大,反而影响找到真正的凶手……”
“住口!枉我把你当亲兄弟,大家看看,平日里的他,跟此时此刻的他,竟如此不同,为了女色,王子京不惜……”吴辰儒义愤填膺,说罢,找到一把剪子,割掉一截袍衫扔到地上:“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