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真的知道怎么走吗?!哈?!”
走了半个时辰后,聂欢终于发出来了自己的疑问。
“我们走的时候你真的有记路吗?!为什么我觉得我们昨晚根本就没经过这里?!”
这次两人已经记不清又走了多久,只知道日头已经升到了他们的头顶,热辣辣的追着他们想要看这两人的笑话。
“有!……我有记!……放心吧,我真的有记方位!”邓黠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很久很久才把话说完。
“我走不动了,我真的走不动了……”聂欢也几乎耗光了所有的力气,说着人已经松开了邓黠腰间的手一下滑坐在地。
邓黠失去了聂欢的支撑,人也一个踉跄由不得自己地跪坐下来。
“相信我,我真的知道方位,我们走的,没错!”邓黠话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啊,那你说,昨晚我们一起逃跑,我就没见你做过记号,你不是说你也是初次,初次来锦城吗?你是怎么辨别方位的?!”
“……”邓黠看了一眼旁边枯黄的干草叶上几滴已经变成黑红色干掉的血迹没有做声。
“你倒是,倒是说啊?!”聂欢的耐性已经忍到了警戒线,语气相当不好,可因为没什么力气,所有没什么气势。
“……”
“……你倒是说话呀!你怎么不,”聂欢还没说完,就听见旁边噗通一声。
邓黠整个人就那么毫无预兆的侧身躺倒在地,没了声响。
“邓黠?!邓黠?”聂欢见事不好,心知邓黠身上有伤又发着高烧,只怕是真的撑不住晕过去了。
聂欢费力的把邓黠的身体放平,伸手去探额头,意料之中的一片烫热。
“喂!醒醒!你别晕啊!你晕了我怎么办?我可扛不动你啊!”聂欢莫名的感到不安,他有些怕,怕邓黠就这样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
“清心丹!对,我还有清心丹!”聂欢取出药瓶心里一直还在嘀咕。
“到底能不能给他吃啊?沈月!沈大夫!”
“要吃几颗?!……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聂欢最后硬着头皮倒出两粒捏开邓黠的嘴硬塞了进去,好在邓黠似乎还有一丝意识,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将药吞咽了下去……
“能做的,我都做了,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一番折腾下来聂欢也是筋疲力竭,再没有什么心思力气说话动作,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有些喘不上气。
打开邓黠的衣襟,强健的胸膛上肌肉强劲有力,只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有刀伤,有箭伤,聂欢被一处面积不大却很异常狰狞醒目的烫伤吸引,伤疤不大,鸡蛋大小细细看去伤疤边缘似乎还有些纹身。
“为了毁去纹身?自己烫掉的?!”那狰狞的烫伤伤疤,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不知道这样的烫伤当初得疼成什么样,还是在胸口,聂欢看看毫无知觉任人摆布的邓黠继续检查他身上的伤势,索性帮没有继续恶化,只是伤口失血严重,邓黠又发着烧,一定是撑了很久很辛苦。
合上衣襟,聂欢将邓黠靠坐在树旁,自己也出了一身的虚汗。
放眼望去,四周除了枯黄的树木野草,就再没别的景物,仰头望向湛蓝如洗天空,视线竟会模糊起来,看来自己也是撑到极点了。
聂欢摇摇头,强拉回几丝清醒意识,转头看向一旁已经完全睡着般的邓黠,颤抖着无力的左手探到邓黠的鼻息,还好,呼吸绵长有力,看来沈姑娘的清心丹多少还能治疗发炎镇痛的作用,不管这药能起多少作用又能坚持多久,只要有用对于邓黠来说都是好的。
“希望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至少两个人里总要有一个人能活下去。。。。。。”聂欢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得不承认自己除了满腔的怨恨,其他方面好像就一无是处,就连拥有一副健康强健的体魄都做不到,关键时刻总是别人为了自己而做出牺牲。。。。。。
眼睛随着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最后沉入深深的黑暗中,看不见一点光亮。。。。。。
仿佛是睡了一叫觉,做了一个非常冗长的梦,一个难得的沉沉的梦。
当聂欢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聂欢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宽阔的肩膀上,耳边是脚步踩踏在干枯草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男人不知是因为焦急还是因为背着一个人疾走而发出的些许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