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裴知宁知道我们的事么?”
我整个人都在僵直,下意识摇头:“不,他不……他不知道……”
“是么。”
“嗯,我,我确定……”
他的手一停。
“那很好。”
“‘好’,”我跟着重复,“好……好是什么意思?”
见他没说话,我忽地一激灵,直接开始应激解释,
“知寒哥,我,我刚开始那次,就是几个月前那天半夜给你发消息,那天晚上,都是我鬼迷心窍,不是裴知宁,他不知道,就是我色。欲熏心——”
我说着说着去拉裴知寒的胳膊,男人也任我贴进他的怀里。
但他只是温和地回应,像是在哄小孩子,“好,我知道了。”
“我真的——”
“嗯,没关系。”
“。”
……不对。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是我的大脑被刚刚所有的冲击蒸发了最后一丝脑细胞,只有我的四肢和器官在正常运转着我的躯体。
我那丝感觉出来的不对,就躺在任务处理器的底部,压根,没法被烧坏的cpu接收。
天光大亮。
在鬼屋的出口,我才见到惊魂未定的裴知宁。
我机械地先走出了门,知寒哥去拿存的衣服和手机。
我们算最晚出来的。
游客们显然都吓得不轻,脚步虚浮地互相搀扶着下台阶。人群之中还在唏嘘着刚刚的惊悚环节,摇头的摇头,擦泪的擦泪。
我在角落里看到了裴知宁。
鬼屋的一角被画报铺满了,黑发的漂亮少年呆呆地蹲在那儿,兽耳无助地耷拉着,一张小脸上油彩都被哭花了,模糊成一片。
像是被人丢弃的可怜小狗。
我:“……”倒是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了。
谁会想到顶层爱豆这么落魄。
“裴知宁。”旁边没人,我直接叫他。
“林……?”
小爱豆本来伤心得要命,茫然地傻傻抬眸,正好对上我的身影,他眼睛瞬间亮了,叫出了声,
“——林加栗!”
兽耳少年眼睛晶亮,眼眶还红着,他一下站起来,三两步迈腿就要跑过来,
“林林,我被吓坏了,呜呜,你最后去哪了,最后那波人直接把我们冲散了,他们好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