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怕才是骗人的,她的恐惧不仅仅来自刺客,更来自于未知。
萧松烈舔舔唇,望向刺客的目光愈发危险。
他低声说:“天色不早了,夫人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
戈宁一愣,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萧松烈趁她不注意,拉起戈宁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按住她的后脑勺贴向自己的胸膛。
“认真想,想好了我们就能回家了。”
戈宁心跳的厉害,小声应和:“嗯。”
颤抖的尾音未落下,萧松烈假装不敌,带着戈宁向身后的树林逃窜。
黑衣刺客们猝不及防,己方重重围堵却还是叫他跑了,恨恨地追上去。
戈宁紧咬唇瓣才克制住低呼的出声,她能感觉到自己腾空,能感觉到来自刺客的杀意,然而夫君呼吸平稳,不见慌乱,她只好默默忍着。
一里、两里、三里……萧松烈一边护着戈宁一边翻转腾挪,躲避身后射来的冷箭。
咻咻咻,一支两支三四支……擦着两人身侧没入灌木枝桠。
戈宁心惊胆战之余,又觉得这般情景似曾相识。
萧松烈环顾四周,空无一人,阴翳异常,刚好适合他反击。
如此想着,萧松烈纵身一跃,踏着树枝飞上树冠中央,这里浓荫蔽日,枝叶密密丛丛,藏身足以。
寻了一处粗壮歪斜的主枝,萧松烈放下戈宁,牵着她的手扶住身侧的树枝。
萧松烈:“坐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
[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脑海里的声音与耳边的声音意外重叠,戈宁怔愣了一瞬。
这是……
萧松烈见她神情恍惚,以为是吓着了,轻声安慰:“不过是乌合之众,我会速战速决。”
戈宁闻言身子一颤,太熟悉了,他说得每句话好似在哪听过。
难道是上次刺杀?一定是,当时是什么光景来着?
戈宁忘却了自己身处险境之中,大脑失控一般,拼命寻找丢失的记忆。
灵堂、葬礼、方氏族人、哭泣的嫂嫂……零碎画面渐渐拼凑出一段故事。
戈宁不仅脑袋疼,心也在发慌,她一手环住树干,一手拽住萧松烈的衣摆,寻求一丝安慰。
萧松烈察觉到衣摆被拉扯,顿了顿,侧身回望。
戈宁俏脸惨白,杏眸瞪得滚圆,再细瞧,瞳孔震颤,惊惧之中夹杂着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