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闷吭一声,瞪大眼睛看着她,“妖女……”
她蹙着眉尖,看着眼前人应声倒地,营中一片混乱。
她被捆起来送到将军眼前。
将军身旁站着安辰,安辰抿了抿唇,朝她春风浅笑。安辰说过:紫莫,我不会让你死。
将军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是她。”
安辰淡淡地开了口,“将军。”
将军拂袖将案上的砚台扫落,“砰——”砸在地上,沉重地闷钝。
将军临走前对安辰说,“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安辰走到紫莫眼前,松开她身上的绳索。她手中依旧死死攥着那柄匕首。
安辰握着她的手,将匕首抽出来,温言对她说,“紫莫,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依靠我。”
紫莫孑然地看着他,“安辰,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安辰抚着她的发丝,“没有。你知道天河吗?”
紫莫摇头。
安辰拉着她的手走出营帐,抬手指着浩渺的天际,“那里是天河。中原有许多传说,关于天河,关于月亮。”
紫莫看着他,“你说一个我听听?”
安辰撩了袍角,与她一并坐下,篝火“吡吡啪啪”作响,他握着她的手暖了暖,“我一个一个讲给你听,一天一个。”
紫莫讲到这里的时候,轻笑了笑,她睁开眼睛,蓝色的眸中泛着涟漪。
屋中寂静,纱帐起伏,在黑色的笼罩中,依稀能见着她的肌肤苍白无力。
她说,“可是,我只听他讲了一个故事。”
正文[二八]狼毒杀(七)
紫莫的声音渐渐黯了下去,我起身走到她身旁,将银针取出。
她瞌上眼,眼睫轻颤,“他大抵是这世上最会讲故事的人了。要是能听一辈子就好。”
我趴在案上,问她,“是么?我没听师傅讲过……”
紫莫说,“听故事的人,有时候愚钝得很,不知道自己可能就在故事里。”
屋外有人敲门,门轻轻开了。
我听到师傅的声音淡若月痕,“小香,怎么不点灯?”
我向屋门口走了几步,不想被什么绊住,往前踉跄了几步,师傅伸手扶住我。
我抬起头,隐约看得清他的面容。
师傅说,“我们出去吧。”
我回头望了望紫莫,她好像睡着了,没了动静。
出了屋门,我绞着衣裳,“师傅。”
师傅停住脚步,低头看我,院里的兰花绚烂如兆雪,“嗯?”
我眼一闭,心一横,“这个紫莫是外国人,东土的占卜师要净身,不能成亲。”
师傅淡淡地瞧着我,抿唇温言道,“你好像对东土的习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