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将谢翊身世捅出去,不仅没什么用处,甚至加速他们死亡。
夏日暑气正盛,上京城却笼罩着一层阴云,寒气浸入空气,杀意骤显。
谢致远和冶王同时反了,集结千人逼压皇城。
天光破晓,云影逶迤,兵甲碰撞,火红的朝霞洒落宫道,将地上的血液照得清亮,长而窄的宫道上,横尸遍野,尖兵利器映着红色的光,生机和颓败相融,无限苍凉。
谢惓提着的玄铁剑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他身上盔甲破败,衣衫襤褸,头髮凌乱,脸上沾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別人的血。
谢翊仰躺着地上,情况没比谢惓情况好多少,
他盯着天上火红的太阳,驀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除了谢惓,其他人面面相覷,惊悚害怕。
这是伤着脑子了?
谢惓走近,朝他伸出手,「別装疯,皇上还等着呢。」
「哎呀,都到这一步了,我不能先笑笑吗?」
谢翊抓住谢惓的手,双腿一蹬,一跃而起,随手拍了拍本就脏乱不堪的衣袍盔甲。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就在於它不能宣之於眾,不能裸露在阳光之下,要不然怎么能叫秘密呢。」
谢翊和谢惓走进宫殿,就听到燕鸣青在低语,老太监站在他身后,俩人在交谈。
「皇上在说什么」谢翊走近问道。
燕鸣青扭头,看见是两人,冷厉的神情一敛,变得温和,「如何?」
谢翊平静,「早有预料,不足为虑。」
当然不足为虑,主力又不是我们,谢惓站在一侧腹誹。
「嗯,该处理的我已经处理了,圣旨也写好了,你们俩有什么事就去吧。」燕鸣青似乎知道了什么,但他並没有多问,只是递了份明黄色的圣旨给谢翊,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让他们离开。
谢致远暗中培养势力被谢翊这些年陆陆续续挖空,冶王策反的那些人这段时间也被收拾了。
两人这次声势浩大的造反,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两人出门刚好遇到宋宣,相比两人破烂的衣衫,宋宣身上更多的是血腥味和煞气。
「宋大人辛苦了,大魏朝有宋大人这样为国为民的将领,是大魏之福。」
谢翊朝宋宣拱手作揖,一字一句,满满皆是诚意。
「哼,和你们二位比起,我还有得学呢。」宋宣一甩衣袖,讥讽两句,大步离开。
谢惓摸了摸鼻尖,相比谢翊利用宋宣和程凌时的坦然,他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程慈已经小半个月没理他了。
「我要去一趟谢家,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