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狗皇帝终于死了……不管是不是你们做的都谢谢你们……恩人们长命百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儿孙绕膝……”他一边大哭一边胡言乱语乱说一气,殷云度有些头疼,要是只活百岁,对修真者而言可以说是相当歹毒的诅咒了。殷云度正打算把他扯开,岑丹溪就先一步走了过来,力气奇大的揪着他领子将他拽了起来拖到一边的椅子上。赵昆被领子卡得直咳嗽,看过来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没想到岑丹溪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将人拎开后,岑丹溪看向殷云度被糊了眼泪湿乎乎的衣摆,气得团团转,神色看不出是嫌弃更多还是懊恼更多:“弄脏了……”殷云度心道坏了,试探道:“生气了?”岑丹溪目光幽幽:“嗯。”“咳……咳咳咳咳咳咳……”偏偏一边的赵昆半点不会看眼色,被勒得咳嗽完之后,又开始热情提议:“我这里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作为谢礼,这样,我做东请二位吃饭怎么样?”说着,他便推着两人朝外走:“论吃喝没人比我更在行了……”天色渐晚,几人到酒楼坐到雅间窗前时,窗外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岑丹溪扒着窗户往下看:“下面还是和昨天一样热闹,一点也看不出来今日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殷云度把脑袋挨到他旁边,和他一起往下看:“权力更迭这种事,对普通百姓来说还是太远了吧。”“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对我这种皇室不受重视的旁支而言,也是远得很。”赵昆道:“我无所谓皇位上的是公主还是皇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能推翻废帝那个昏君,那就是好皇帝。”他这话颇有些“黑猫白猫,能捉耗子就是好猫”的味道。“不讲那些大道理,来尝尝这酒。”赵昆殷勤的给他们倒上:“绝对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好酒!”岑丹溪有些跃跃欲试,他还没尝过凡人界的酒,有些好奇味道。然而赵昆酒盏刚递过来,就被殷云度挡下一饮而尽。“我家郎君不擅饮酒。”殷云度一笑:“我代他喝了,不会介意吧?”“啊……怎会,怎会。”赵昆目光在两人间流转,想到初遇时自己干的好事,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如此甚好。”岑丹溪却不满意:“我没尝过,我想……”“不许。”殷云度跟他小声嘀咕:“想尝我们回家尝,你的酒量,在外面喝酒我不放心。”岑丹溪不死心:“凡人界的酒,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后劲吧……”“不管哪里的酒都是酒,你喝果酒都能醉倒,其他酒就更不要试了。”殷云度还是不松口:“不可以,我不放心。”“可是……你在这里啊。”岑丹溪把殷云度面前的酒盏悄悄往自己面前拉:“你在这里,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殷云度是怕岑丹溪喝多了做了糗事等醒了酒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不让他尝一些似乎就是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好吧……”殷云度叹了口气,妥协道:“一点点,不要多饮。”“好。”岑丹溪一口应下,尝第一口觉得辛辣,但尾韵却又醇香带着些甜。好奇之下,他又尝了几口。在岑丹溪尝第二口的时候,殷云度就知道事情不妙起来了。
果不其然,几口之后,岑丹溪脸蛋红扑扑的开始往他怀里扎。光是讨抱还不够,岑丹溪在他怀里絮絮叨叨的嘟囔:“你就那么喜欢孩子吗……从外面领那么多孩子回家……”他似乎越说越委屈:“就因为我不能生吗……”赵昆看他的眼神微妙起来,一副“好哇看错你了,衣冠禽兽,居然是这样的混蛋”的表情。殷云度一个头两个大,似乎被误会成和外室生孩子又领回家给大老婆养的人渣了。殷云度捂住岑丹溪胡言乱语的嘴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家郎君不胜酒力,不好意思失陪了。”但赵昆全然不像是相信的样子,这一捂嘴就更像是不让人说真话心虚了。殷云度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索性赶快抱着人往外走。岑丹溪在他怀里呜呜两声,发现已经能说话了,于是继续迷迷糊糊:“你怎么那么多徒弟哇……为什么要领他们回家……”殷云度问:“你不喜欢他们吗?”“不讨厌,但是,他们占了你的时间……”岑丹溪嘀咕:“还好你不能生,我也不能。就算能生,也不要……”殷云度笑:“为什么?”“你对徒弟都那么肯花心思。”岑丹溪还是对分走了殷云度时间的人耿耿于怀:“若是自己的孩子,那就更了不得了……”撒娇也没有用将人抱回房间,岑丹溪睁大眼睛看他,眼神却不甚清明。殷云度捏他的脸:“以后不管你怎么说,都别想在外面喝酒了。”岑丹溪茫然听着,像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殷云度说的什么,一副任由施为的模样。呆坐了会儿,他向前靠了靠,将脸埋在殷云度颈间撒娇似的蹭。殷云度无情道:“撒娇也没有用。”岑丹溪蹭完就开始亲,顺着脖颈向上。殷云度喉结滚动了下,身体坐得笔直,面上一派凛然正气。终于,在岑丹溪慢慢啄吻他的唇角时,殷云度虎口卡着他下巴将人拉开了些距离。岑丹溪大概是因为喝醉了,眼睛颜色都藏不住了,漂亮的眸子怔怔的,像一对翠色的琉璃珠子。殷云度拇指擦过他的下眼眶,语气里带着些笑意:“眼睛真漂亮……”岑丹溪眼珠动了动,尝试了几下都因为晕晕乎乎的没能将眼睛颜色藏回去。他只能有些懊恼的抬手去挡自己的眼睛:“你别看……”“为什么?”殷云度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腕:“从前明明会故意让我看你眼睛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不懂事,觉得只要得到了,就是自己的了。后来却发现事实仿佛并非如此。殷云度以真心待他,那他便不该将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用到殷云度身上:“我不想用这个,控制你。”“好,那我不看。”殷云度摘他的发冠,又解他衣服,随后将人塞到被子里,轻轻拍:“睡吧。”岑丹溪被闷在被子里,他挣了挣:“只是睡觉吗?”殷云度太阳穴突突跳,把人弄狠了他又害怕要躲着人,不弄他他又不乐意想着法子来招惹。“我们最近是不是太放纵了些……”殷云度点了下他的额头:“快睡吧,明日还有正事要做。”岑丹溪撑着眼皮不肯睡,推了推被子:“那也不要这样……”殷云度明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