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谢家郎并无干系,殿下还是另寻他人吧!”罗纨之板起脸,冷漠地看着他在面前又笑又咳。
真是十足的疯子!
皇甫倓用力压住喉间的咳意,朝她轻笑:“别天真了,你真当他走了,你们的事情就结了?”
即便罗纨之死不承认,他还是执着自己的说辞。
罗纨之不知道皇甫倓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但她清楚和他扯上关系绝对没有好下场。
“我不懂殿下在说什么,殿下还是快些去休息吧。”
“你还有时间慢慢考虑。”
“多谢殿下好意,我不考虑。”
罗纨之在心里默默把皇甫倓当个疯子,疯子的话不必信,也不必理。
谢三郎都走了那么久,早和她没有关系了。
罗纨之不想管皇甫倓的疯言疯语,可当一位面生的侍卫抱着一件绫缎布裹、长约三尺六寸的“礼物”送到罗纨之面前,她心里还是生出一分诡异。
皇甫倓似是比她更了解谢三郎。
在对方“虎视眈眈”的注目下,她只得亲自拆开布裹,里边是谢昀给她的、也被她抛之脑后那架绿桐蕉叶琴。
“……”
侍卫拱起手一板一眼传话:“郎君说,琴,有始有终,望女郎勿忘。”
琴?抑或着情?
罗纨之悠哉数月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那句被她一直按在记忆深处的低语,仿佛又夹着潮热的夏风吹了过来。
“因为我想……”
他嗓音如暖潮,已经抓住了她,“……要你。”
被迫
时至今日,她还能想起谢三郎靠过来,气息擦过她的耳尖,略热、微痒,又带来些奇异的悸动。
可他说出的话总让罗纨之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理解错了。
同时逃避的心理使她不愿细究更不愿回想。
直到这张琴重新出现在眼前,带来了郎君的警告不言而喻。
他不是可以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建康之行,罗纨之前途渺茫。
但无论她如何忧虑,罗家按计划出发,前往建康。
那将会是一次漫长的旅途,罗纨之必须打起精神。
然罗家主求神拜佛算来的好日子并未给他们带来好运。
在离开戈阳往东行三日,车队就遇到了一次胡骑的劫掠,拉开了这趟危机四伏旅途的序幕。
胡骑的先锋从两边的林子冲出,把队伍断成了好几截,侍卫、奴仆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女眷们纷纷尖叫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