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小心点。”赵玉凝的声音透着担忧。
蓝氏愣了好半晌,混浊的眼睛起了浓浓痛色,不停用手捶着胸口,“孽子,孽子呀!”
纪桑芙心中虽不痛快,但现时不是她斤斤计较的时候,于是上前也表现关怀一番,“婆婆,你千万不能有事呀,现在咱们还得想办法让人把侯爷赎回来。”
这一晚,顺昌侯府不得安宁,同时平阳王府也有人一刻没有闲下来。
“傅爷,刚刚侯府的人已经让人将顺昌侯接回府,另外相爷那边也同意销案了。”
傅显静静听着顺风的话,俊朗的脸庞讳莫如深,眸光只随着手指偶尔掀翻书纸的动作而有所变化,间中回应一声。
等顺风说完,傅显才问:“刑部的人可有用刑?”
顺风知道傅显是要为秦当家出气,自是不会疼着赵玧成,拱手回话:“回主子,估计顺昌侯没个五六天下不了床。”
傅显听此,脸色稍霁。
想起那晚,他看到秦淮素身上的伤,至今也未能释怀。
没想到赵玧成竟会下手如此之恨,女人手臂有一处伤口的皮肉已裂,几可见骨。
每每思及此,傅显神色一片冷冽,眸里敛着的阴沉卷起一片骇人之色。
顺风实在看不过去,心生不甘,嘀咕道:“傅爷心里一直有秦当家,何不直接将人抢回来?”
下属的不吐不快,惹来主子一记刀眼。
等人退出书房,傅显从书桌右边的抽屉,取出一个檀木盒,将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一支打造精美的鎏金凤凰衔珠展翅发簪。
那是三年前,傅显在江南命人打造的。
想着回京之后,告诉她“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的心意。
没想到,三年后一切竟是讽刺
看着木盒里的发簪在灯光下散着乱人眼眸的莹光,傅显心中抽痛,不自觉伸手拿起发簪于手中轻转,盈盈金光流转,似他心中一直藏起的情绪经久不散。
赵玧成也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背。
不就是喝得有点多,怎么就开始迷迷糊糊头脑不清醒了呢?
想着自己揍的可是宰相独子,他心中一阵懊恼。
要知道顺昌侯府早已是徒有虚名,要不是三年前他将镇西将军的兵权夺于手中,估计现在还是个人人可忽视的闲人。
想着自己昨晚见着那新来的花魁,他想起那个已离开一天的女人,心中更是又羞又愤。
他就怎么会错把花魁认成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呢?
秦淮素,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若然你不是勾三搭四,不是跟傅显暧昧不清,本侯又何至狼狈至此?
他正阴恻恻地想得入神,纪桑芙端着药进来,看到他的眸光吓了一跳,当即垂下眼眸,将药放在几面,低声道:“相公,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