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仰起脸,满脸的泪,她也很痛苦:“斯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的腿,你才对我有了怜悯,而你两年的照顾,早已经让我对你有了情意,所以为什么我不去接余光煦出狱,所以为什么我不敢说这些,我也害怕失去你啊!”
闻听此言,傅斯年猛地攥住秦明月的下颌,他手指用力,似乎要掐碎她的下颌一样。
他眼睛血红,语带怒意,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秦明月,你说这些话,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有一个假字,我可不会因为你是谁而心慈手软,我傅斯年的阴狠,你没见过,也应该听过。”
秦明月的双手扳住傅斯年的手,她被掐得快要窒息了,脸颊也苍白,没有一丝丝血色。
可她泪眼汪汪的凝着傅斯年,只一个劲的点头。
好久,傅斯年才放开了她,将她搪回了轮椅里。
蓦地,他又继续追问:“你的腿呢?是谁弄的?”
秦明月解释:“是两年前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可是余光煦为了让我跟他不脱离掉关系,他就告诉你,说是时漫弄的,而你为了照顾我,也一定不会让我轻易离开你的视线的,这样的话,知道他秘密的我,也就变相的不会脱离他的掌控了,可是他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有料到,我会喜欢上你。”
“斯年,我说得这些话,但凡有一句是假的,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傅斯年不再看秦明月,扭过头时,心里恍惚了一下,他身体颤抖着往书房外面走。
还没出去,他就差点摔倒了,他伸手按住门框,好久才回过神。
他继续往楼下走,每一步都是虚悬的,好像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周临也震惊无比,追着傅斯年下了楼。
“傅先生,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周临很是担忧的询问,想要上前搀扶傅斯年,可又被他给推开了。
傅斯年的眼里都是恐惧和悔恨,通红的眸子,像是在流血。
“周临,原来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是我,是我害了时家,是我害了她!是我,都是我,我怎么这么坏?做了那么多伤害他们的事?”
傅斯年差点跌在地上,是周临眼疾手快将他给搀扶住了。
“傅先生,我……”
周临也无从安抚,确实傅斯年将时家伤害得遍体鳞伤。
这两年发生的一切,周临都是看在眼里的。
拉时家下台,让时淮生差点进监狱,时乾生病,又阻绝了周砚池的消息,还禁止了录用时漫,直至前两天,他甚至还想断了时漫的腿去赔给秦明月……
他怎么这么混账?
傅斯年猛地推开周临,可他浑身的力气也好像被抽走了一样,他一瞬间就跌在地上。
他跪在地上,看着大理石倒映出来的人影,他就在其中。
他看着看着,开始失控的抽打自己的脸。
每一巴掌,他都打得格外响亮,格外用力,像是真的要把自己给打死。
周临见状,十分不安的制止着他:“傅先生,别这样,别这样!”
傅斯年抽回自己的手,他大力甩了自己一巴掌,嘴角直接溢出了鲜血。
他扭头偏向一旁,悲痛欲绝的捂着胸口,心脏的位置,泛着密密麻麻的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他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