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忠站在了门边,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就走。
秦乐坐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昨晚的人,到底是你,还是‘尤里斯’呢?”
秦乐捂着自己微痛的脑袋,呲牙痛呼出来。
意识渐渐清醒,有些情感不受控制的从全身上下各个地方朝心一处涌来。
程屿不在,这里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望着窗外寒冷的枯叶,枯叶颤颤微微的倚靠着枝头。一时间看的有些出了神,秦乐咽了一下自己干涩的喉咙,她有些冷,某些话,习惯性的从嘴里说了出来。
“程医生,抱我。”
等了半天,身体都还是冷的。秦乐有些气恼地往那边的椅子上看去。空无一物的椅子映入视线,秦乐蓦然地晃了一下神。
她怎么回事……她怎么忘了。
淡然无波的视线从椅子重新回到了窗外。
刚才还悬挂在枝头的枯叶,莫名不见了踪影。留在那里的,只有一道细弱的树枝,和平静淡然的白天。
忽然,泪水像决了堤一样从眼眶汹涌落下。
她愕然地抹着自己哭花了泪水的脸,心脏有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让她不由得往下坠落。
沉寂许久的病房里,传来了更加悲怆的温度。
程医生走了,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哪怕她说别走,程屿都不会再听她的话了。
失恋的痛苦,比以往都要深刻的在心上留下了刀疤。
她喜欢程屿,早就在不知何时爱上了他。
可偏偏,命运让她蒙蔽上了自己的双眼,总要到最后一刻,才后知后觉,爱已经悄然入深。
过分,太过分了!
秦乐攥了攥手中的拳,思念亦如海啸般汹涌而来。
但她害怕联系程屿,万一,他嫌她烦了,厌弃她了,该怎么办?万一,她消磨掉了他在心里对她最后一点温存,该怎么办?
秦乐从前哪里想过这样的问题,和宋长枭分手时候的痛苦,根本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
啊,好想死……
秦乐倒在床上,空洞的眼睛凝望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天花板。
忽然,一道推门的声音传来。
刚刚在脑中忽然一闪而过的一张脸,蓦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宋长枭坐下来,坐到了属于程屿位置的旁边一张椅子上。
“秦乐,你还好吗?”
宋长枭看着她,用手臂捂住眼睛的样子,心里为她难过起来。
显然,宋长枭知道了程屿离开的事情。
秦乐喃喃开口:“长枭,人要怎么样才能优雅的死去呢?”
宋长枭呼吸微沉,说道:“有人一定不希望看到你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样恶心的话了。”
秦乐嫌弃的翻过身,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冷漠的背对着宋长枭。
宋长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出来,“因为有人教我这么说。”
“林漠?”
“嗯。”
“你总是来我这里,她不会介意吗?”
“当然。”宋长枭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