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拍拍他的背,哄小孩一样,“别哭了。”
“学姐……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盛郁想忍住那哽咽,但完全忍不住,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不懂事的孩童,只知道哭求耍赖。
“嗯……”许馥的大脑被酒精麻痹得七七八八,有些混沌。
她眼神漂移,正在思考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却不小心望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像刚从超市出来。
四目相接之时,许馥浑身一僵。
酒劲散去,人过电一般地瞬间清醒许多。
那眸色很深,很暗,黑色的助听器如耳钉一般,在路灯下闪烁着冷光。
许馥向来很能拿捏男人的情绪,也见惯了形形□□人们各种各样悲伤欲绝的表情。
但她竟一时看不懂,也不忍再看陈闻也。
她垂下了眼帘。
很奇怪、很陌生的感觉缓缓涌上来,好像……叫作心虚。
但为什么会心虚?
这明明就是她想达到的目的。
是因为她欺骗了他吗?
她说不能接受他的年龄,如今却在他面前,和一个明显比他年龄更小的男孩拥抱。
可那不过是随口的一个谎言而已……
她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啊。
有什么可心虚的呢?
“学姐……”盛郁低低地恳求她,“我有一个生日愿望。”
“嗯,”她跑了神,下意识地重复盛郁的话,“什么愿望?”
“这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盛郁从口袋中拿出那个被他攥了很久的小圆盒,“希望你能收下。”
许馥认出了那个奢侈品品牌,她还挺喜欢这个牌子的,常戴它家的新款。
但这对一个学生来说应当价值不菲。
“我不收学生买的礼物,”她道,“换个别的愿望吧。”
“……冒犯了。”
下一秒,盛郁捧起了她的脸。
第38章
这是出院的第一天。
陈闻也一觉醒来,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好像他从未离开过这个家,去医院走的那一遭不过是个冗长无聊的梦境罢了。
直到目光虚虚落在床头柜的助听器上,才慢慢凝实起来,意识到他周遭依旧是不同寻常的寂静。
他起了床,重又戴上了助听器,懒懒地往客厅走。
昨晚许馥说她今天有事,早上会出门很早,晚上也不回来吃饭,叫陈闻也不用操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