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锡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手接过书信,匆匆扫了一眼,顿时怒火中烧。
他猛地将桌上的书信扫落在地,大吼道:“不可能!陆随为何只有一万士兵?调往陇西的京军呢?他们为何没有前去支援?”
信使被李锡的怒吼吓得浑身发抖,他战战兢兢地跪下,把头快埋进地下,道:“陛下……京军行军途中得知北狄进军,还未等敌军到达,便已经溃散逃跑了……”
李锡愤怒地握紧拳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再次问道:“陆随呢?他也逃了?为何不死守关隘?!”
信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陆将军亲率三千骑兵突袭,与敌军主力正面交锋,已经连续五日不知所终。据逃回来的将士说,陆将军可能……已经阵亡了。”
斩将夺旗
昔日络绎不绝的商道已经荒废多年,杂草丛生。
敌军已悄然逼近,营火连绵,号角声此起彼伏,打破了这片死寂。
关隘两侧战车列阵,铁甲闪烁,构成了一道狭窄的通道,两军严阵以待。
呼啸的寒风夹杂着大雪,战旗在风中狂舞,猎猎作响,冲锋的战鼓犹如来自九幽的恶鬼咆哮,敌军如潮水般涌入,声势浩大,誓要攻破关隘。
陆随身先士卒,手持长剑,率领着骑兵冲入敌阵,势如破竹。此次敌众我寡,扎亚台领命率十万之众进攻陇右,这是一场对他而言只能胜不能输的仗,定会拼死一搏。
扎亚台先前因兵败下狱,又瞎了一只眼,这次更是做足了准备,见陆随故意将关口设置成狭道,又行军迅疾,心道探子传来的消息属实,大昭皇帝果然调走了西北军,西北营兵力空虚,他们耗不起这场仗。
冲锋在前的虎贲营是千里挑一的精锐之师,皆是勇猛无匹,可以一当十。扎亚台心知对方士气正盛,狭道中并无优势,下令两侧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般落下,只朝着一个方向倾泻。
无数的箭矢扎进土里,扎穿了铠甲,与剑光交织成残忍如血的画卷。
“主帅!”两侧死士同时大吼,声音融入了交锋的厮杀声中,在战场上掠过。
陆随忙于挥剑挡下流箭,竟忽略了侧方扎亚台挽弓瞄准。
飞箭破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奔陆随而来。陆随猛地回头,只见那箭矢已经近在咫尺。他心中一惊,但已来不及躲避。箭矢刺入右臂,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
陆随强忍剧痛,反手将箭杆折断,徒手拔出箭头,血液顺着指尖滴落。他大喝一声:“后撤!”
先遣的虎贲营训练有素,迅速散开数支小队,其中一支紧跟陆随逃入林中。
小路蜿蜒曲折,隐藏在山林之中看不清虚实。
先前吃过一堑,扎亚台绝不能让陆随逃脱,派轻骑探路,见并无埋伏才敢亲自带兵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