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年帝王,他似从不曾认得。
“难道你……你没有……”
难道,他竟没有将兵力调往边境不成?!
南荣景须一时慌了心神,果见赵昂唇边扯出一丝冰寒笑纹,冷绝天地:“不错!你才说过,是你……太低估了朕!你可令人出府看看,南荣府外,已被牢牢包围!”
“放箭!”
一切皆在南荣景须预料之外,他仰天一吼,向后退去,退出府院宽阔的空地,良久,树影摇曳如常,风声过耳,却不见一支箭射落空地!
南荣景须大惊,举首望去,但见南荣府上空之人全部定住,一动不敢动。
“你们……”
定睛一看,方见无声息间,兵卫竟多出许多,在弓箭手身后皆有肃立的兵卫,手持钢刀,赫然挺立。
赵昂冷笑道:“他们的刀上都淬了毒,你的弓箭手敢动上分毫,立时毙命在此!”
“你……”
南荣景须握剑的手被剑柄纹路刺痛,但,毕竟身经百战,纵是心间无比惊动,面色上却依旧冷静非常,他强自牵出丝笑意,转眸望向纤纭:“哼,沐淑妃,你看到没有,亏得你这般在意他的性命,他却欲将欧阳夙置于死地!”
纤纭亦震惊的望着赵昂,她虽早便笃定赵昂绝非池中之物,却不想心机竟深沉至此。
竟连南荣景须亦被他算计其中,措手不及,而未曾流露半分声色!
她迷惑的望着他,赵昂如此之深的城府,那么自己从前所耍的小手段,又如何能逃得出他的眼睛?
可是,他从未表示过怀疑。
她不敢相信,他是爱她才会纵容她,也许这背后亦有自己不曾洞察的原因,被他深深掩藏在一次次的宠溺背后、不得而知!
想来,不寒而凛,竟而忘言。
赵昂见纤纭不语,雪似的目光沁着惊疑,他缓声道:“南荣景须,休要挑拨离间,若你束手就擒,交出欧阳夙,朕……便饶你性命!”
“呵——”南荣景须突而露出一丝笑容,不知何时,身边之人已然暗自去到暗牢,南荣景须身后忽的让开一条路来,一人双手被缚,青袍扬卷,目光朗然望着这方战场!
纤纭双眉一蹙,欲要上前,却被赵昂拉紧,肃厉龙眸止住她一切想有的举动,那双眸中,有警告,亦有说不清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