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他说。
姜吟:……好厚的脸皮。
她也不想提令自己尴尬的事情,毕竟好不容易才缓过神。
“为什么只有一张床,多买一张床是要了你的命吗?”姜吟的手收紧了一些。
她是真的在掐住他泄愤,指甲都陷进去分寸。
姜吟盯着他的侧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时缊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手,摁住了她的手腕,他很轻而易举就可以掌握主动权。
在力量这件事上,姜吟犹如蚂蚁。
顾时缊抓住她的手腕,忽然动身,转了过来,他单膝跪在沙发上,隔着个沙发背用力。
姜吟被一道力拽过去,没有跌入他的怀抱,而是被沙发背抵住了腰。
但顾时缊的距离太近了,近到鼻尖几乎都要抵在一起。
他跟她之间,隔着的是一道虚无的空气墙,这沙发像是一道可以轻易越界的三八线。
气氛瞬间有些剑拔弩张起来,顾时缊滚烫的呼吸尽数洒在她的肌肤之上。
他依旧没有回答,聪明的人会把问题抛回去,顾时缊问了她一个很微妙、悬浮的问题。
他看着她,眼神中的情绪深不见底,猜不透。
“姜吟,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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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顾时缊太近的距离总是让她无法冷静思考。
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轻易地掌控一切,为什么可以毫无波动的面对跟她有关的一切。
这个世界对心动者总是如此不公平。
姜吟愣怔两秒,才说:“顾时缊。”
“嗯?”他应着,又是引导,“那你说,我是你的谁。”
姜吟:……
本来什么都不是的,可现在眼前就是火坑。
她瞬间有些怀疑这段虚假的婚姻,到底是谁在报复谁?
姜吟撇了下嘴,有些不情愿地给出标准答案:“名义上的老公。”
顾时缊又这么看了她两秒,轻笑出声,他终于松开手,迈步走向另外一处,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个电吹风。
在插好电源以后,他拍了拍沙发,语气自然又随意。
“过来。”像是说过很多次的温柔话语。
姜吟难得没有拒绝,轻哼道:“算你识相。”
生气了,得哄。
这是他欠她的道歉!
姜吟去他旁边坐下,感觉到他摘下自己绑好的毛巾,头上的重量瞬间一轻。
刚才还战火连天的炮仗瞬间熄了火。
她跟顾时缊之间关系总是如此割裂,他们会安静和平地坐在一起,也会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
是一种无法找到根源的量子纠缠。[1]
顾时缊的动作很轻,用手指把她有些打结的部分梳开,戴森电吹风的噪音小,她还能听见他说话。
“你小时候,我是不是也帮你吹过头发?”顾时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