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拜伦道:“可能是我一事无成,所以会喜欢爱宛强悍的那一面。”
可馨讥讽道:“强悍的女人多了,你都喜欢吗?”
“你无非要说我喜欢她的钱。”拜伦敏感道。
“喜欢钱也没什么错,干吗你背后喜欢钱,当着她的面又不食人间烟火?”
拜伦不悦道:“我不过看你是爱宛的妹妹,求你帮个忙,我总得让别人知道我
的才华才行。”
可馨道:“耐不得高处不胜寒的寂寞,还当什么诗人?”
拜伦道:“你不如说不自杀还当什么诗人,是啊,现在诗写得精彩不如死得精
彩。”
可馨见拜伦的脸色铁青,知道他真恼了,便说:“帮人出书的事我干过,不过
没有不要钱的午餐,买书号加上印刷、纸张所有的费用优惠价八千。”
肖拜伦想了想说:“算了吧,我没那么多钱。”
可馨脱口飘出一句话:“爱宛有。”
拜伦火道:“朱可馨,别见人就开生活讲座,别人怎么活关你什么事?”说完
掉头而去,任微风撩起他的长发。
这件事可馨并没有向爱宛提及,然而不久,爱宛对可馨说,拜伦突然变了一个
人,原先从不跟她提钱,现在却要很多很多的钱,还凶巴巴地要,去西藏、去甘肃,
行头也换了,名牌改成短打……不过在爱宛眼里,拜伦更酷了。可馨真不忍心扫她
的兴,只不明白爱宛怎么就在拜伦身上得出天才的定义?他的那些诗,可馨都读不
懂,爱宛还能明白吗?
她又奇怪,肖拜伦跟爱宛要了钱为什么不出诗集却去走西口,为什么?
这时爱宛处理完办公案上的义务,对可馨说:“走吧。”两个人去了“左一吧
右一吧”,这个地方虽然是路边形式,但是品位不低,服务相当地道,侍者是老年
男子,雪白的衫衣上打着黑领结,笑容是从容而宽厚的。酒吧的中间有一大型的花
坛,所以才会分为左右,风格倒是一样的,素笺般的餐巾上放着雪亮的刀叉,配上
独枝的恣意开放的天堂鸟,仿佛一个美人要在这里大开杀戒似的。
音乐永远只用巴赫、李斯特、肖邦的名曲,喧嚣的流行音乐显然与这儿的慢条
斯理不搭调。
爱宛要了一杯金巴利开胃酒,问可馨,可馨赌气要顺风十二年,纯正的苏格兰
威士忌,管他呢,一醉解千愁。
沙律和牛扒端上来之后,可馨不但没有食欲,反而显出一丝焦虑。想了半天还
是对爱宛说:“你帮我打个电话回家,叫天宜听电话。”
爱宛笑道:“天还没黑呢,就想女儿了,这也叫离家出走?”边说边自沙驰手
袋中拿出手提电话,接通,递给可馨。可馨听到天宜的声音,顿时鼻子一酸,继尔
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爱宛正色道:“不要在这里演苦情戏,真受不了你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