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在马背上,悠然收起弓箭,方才他露的那一手,让这些新兵们十分佩服,他们也想要像太子殿下那样厉害,心里一下就有了目标,也有了主心骨,士气自然就高涨了起来。
元长渊将那把大弓抛了出去,丢到何小景手中,随后一手搂着房青玄的腰,一手牵着缰绳,两人共乘一骑在草场上溜达。
房青玄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因为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下,与太子过分亲密,但是他又无法反抗,到后面就慢慢适应了,并主动往太子怀中靠了靠,脸则贴在大氅的毛边里,非常舒适,一点寒意都感觉不到。
元长渊倒没做其他不安分的事情,就带着房青玄悠闲地兜兜风:“子珩,这个春节,我与你一起留在徐州过。”
“殿下一直留在徐州怕是不妥。”若是留在徐州太长时间,元京那帮老狐狸肯定会怀里太子试图掌握徐州,徐州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那群老狐狸起了疑心,只怕会有所防备。
“萧岳忙着跟江淮民斗呢,这次江淮民一举拿下了徐州知府,断了萧岳在徐州的根基,萧岳此时必定在想办法反击,明年开春怕是有很多好戏要上演,咱们只需偏安一隅,悄悄壮大便可。”
若非元长渊干净利落地将陆修竹给斩了头,那么萧岳现在肯定会想办法帮陆修竹给洗清罪名,皇帝可能也会迫于压力,最终放过陆修竹,顶多就是罚两年的俸禄,然后这事就会不了了之。
只可惜陆修竹这次运气不好,碰到太子亲临,更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太子并非是皇帝那样的软骨头,死之后,太子还给他安排了个谋害太子的罪名,这下满门都被清算了,相当于直接连根拔起,彻底断掉了萧岳伸到徐州来的手。
元长渊现在手中握有大量的田土,只需要再将徐州的四大家族给控制住,到时他手中不缺钱不缺粮也不缺兵,就算萧岳反了天,偏要支持大皇子上位,他也不怕了。
离春节也就十几天了,太子要留下也可以,就十几天而已,元京城里还变不了天,更何况春节将至,那帮老狐狸也要忙着与家人热闹,哪里还有心思做别的。
房青玄正在专心地想事情,突然太子顶了他一下。
房青玄顿时就脸红了:“殿下,你……”
他怀疑太子是不是吃了壮羊药,随时随地都能硬,不远处还有士兵在训练呢。
元长渊用手掌贴在房青玄的腰腹上,然后往后摁了摁,让两人的身躯贴得更近一些:“子珩,你冷吗?”
房青玄觉得后背发烫,一点都不冷,尤其是被戳到的地方,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灼人。
房青玄试图往前挪一点,但太子放在他腰腹上的手掌,死死扣着他,这只能拉得起大弓的手臂,力气自然不容小觑,他使出浑身一半的力气,也未能撼动太子的手掌。
房青玄只听到颈后传来太子低低的笑声,随后低笑一点点变大,最后变成了恣意的狂笑,带着少年的清朗。
房青玄也不知道太子在笑什么。
太子的笑声,把其他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以被白雪覆盖的山巅为背景,映得马背上的两人,像是从云端打马下来的神仙,十分般配。
元长渊的笑声渐渐平息下来:“子珩,你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宫里,遇到的一只小白猫,因为宫里不许养猫,见了猫就打,所以那猫挺怕人的,每次我抓住它,它都极力想跑,可是它力气太小了,怎么也跑不掉,最后只能乖乖地待在我手里。”
房青玄放松下来:“殿下养它了吗?”
“养了几天,后来它跑了,再也找不回了……”说到这里,元长渊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惋惜那只跑掉的小白猫,而是担心房青玄会像那只小白猫一样,从他身边跑掉,再也找不回来。
房青玄没察觉到太子的异样,接着说下去:“它性子野,怕是更喜欢待在野外。”
元长渊低头,咬着房青玄的耳垂,低沉问道:“那你呢,你野不野?”
房青玄是个正经读书人,活到现在一件逾矩的事情也没做过,不对,他做过,他主动亲过太子,除此之外,他都循规蹈矩,完全按照圣人的模板而生的,“野”这个字,跟他一点都不搭边,这也注定了,他不会像那只小白猫一样,丢下太子,再也不回来。
房青玄没有回答自己野不野这个问题,而是说:“只要微臣还活着,不管身在何处,最终都会奔赴到殿下身边,走不丢。”
元长渊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紧皱的眉头松懈开,他笑着:“子珩,你这番话,让我很激动。”
房青玄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太子这份激动,因为太子激动得直接she了,他们贴在一起的地方,变得湿热,太子的袍子怕是都弄脏了。
房青玄红着脸,不再说话。
元长渊搂着他,骑马回客栈去换身衣服。
回去时,经过了闹市,元长渊买了一份糖油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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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在房青玄手中。
房青玄用小贩自己削的竹签子,叉了一小块,塞进口中,甜甜糯糯的,与甜糕的口感不同,两则他觉得不分伯仲,都好吃。
元长渊特意让马儿走慢一点,慢慢逛,看着房青玄连吃了两个,他问:“好吃吗?”
房青玄把手里的糖油粑粑捧起来:“殿下要尝尝吗?”
“啊!”元长渊张开嘴,要喂。
房青玄正犹豫着要不要喂的时候,一个乞丐挡在了路中间,拦住了马的去路,马儿原地踏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