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出生,十五岁中了解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房青玄向来惜才,只要是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就都想要拉拢到太子身边来,像宋知章这样的,更不能放过。
“殿下,徐州知府的位置还一直空缺着,宋知章刚好可以胜任。”
徐州知府现在就是个虚职,权力早就被太子给架空了,但也要让一个太子身边的人,占住这个位置,让旧派的人没有可趁之机,宋知章正好合适。
元长渊不着调地说了句:“宋知章是有妇之夫,的确合适。”
房青玄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
元长渊又道:“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会把你勾走了。”
房青玄:“……”
好男风在权贵之间确实是很盛行,可民间却很少出现,所以还是比较小众的,没那么容易就遇到一个好男风的,太子的担心实在多余了。
元长渊答应等开春了,就上报给皇上,提拔宋知章为徐州知府,这事算是定下了。
他们二人刚商量完,宋知章便洗净出来了,换了一身素色的锦袍,袖边和胸前都有暗纹,低调华贵,头发也束了起来,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孔,完全叫人认不出来,他就是方才那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宋知章重新跪拜了太子,又冲着房青玄作揖,周到地行了个礼。
房青玄早就从太子腿上下来了,他微笑道:“宋兄先上楼好好休息,把身体给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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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好,其余事稍后再议。”
宋知章虽然刚吃饱了,但饿了那么多顿,早就把身体给饿坏了,现在虚弱得很,便没有矜持,在小旺财的带领下,上楼去休息了。
小旺财把宋知章送到离太子他们较远的一个空房间,在门口处特意叮嘱说:“宋大人,我家殿下特别爱惜所有之物,大人可要牢记。”
“鄙人愚笨,还请小公公指点一二。”宋知章听着有些茫然,他是真的不懂这话的意思。
小旺财把手放在嘴边遮挡,小声说:“房大人就是殿下的所有之物,看不得,也摸不得。”
宋知章明显一惊,接着恍然大悟,难怪方才太子与房大人挨得那么近,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多谢小公公指点,鄙人会多注意的。”
用晚膳时,宋知章下楼了,可眼神根本不敢看房青玄,行礼的时候,也是隔得远远的。
房青玄倒没觉得如何,如常地邀他入座。
元长渊已经拾起筷子,先夹了一片冬笋放到房青玄碗中。
宋知章心道,果然如此,顿时对房青玄更多了几分敬重,其实就算没有太子,宋知章也同样敬重房青玄,因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房青玄这人高明莫测,足智多谋,值得深交。
房青玄慢条斯理地吃完脆爽的笋片,看向宋知章:“宋兄,与徐州四大家族的人,可有来往?”
宋知章下意识抬头看向房青玄,意识到什么后,赶忙低下头:“四大家族的人经常会来陆修竹的府上,我与他们都见过,并且算得上熟络,他们与陆修竹勾结在一起,恶意抬高米价,害得城内许多百姓吃不起饭,只能上街乞讨。”
碗里又凭空多了一些冬笋和火腿片,房青玄夹起烟熏的火腿片,却并未吃,只道:“的确可恨,那宋兄可知他们有什么把柄?”
宋知章看着碗里的米饭:“这我知道一些,城西上官家和城东余家,他们两家之间有联姻,一起在平乡建了一个矿场,私自挖银矿,而城南钟家与城北孔家,他们之间也有联姻,两家合伙一起贩卖私盐。”
宋知章在陆修竹身边待了十年,这点儿事情,还是知道的,因为四大家族都拿他当自己人,偶尔也会跟他说一说这些事,只是他们没想到,陆府上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婿,会有一天拿着他们的把柄,上告给太子。
元长渊听完,一拍桌:“他们好大的胆子,又是挖银矿,又是贩卖私盐,难怪他们一个比一个富,要是没有他们,萧岳的老骨头恐怕也不会那么硬。”
就是因为这些人在背后与旧派勾结,那些旧派才敢藐视皇威,还得元长渊这个太子去主动跟他们示好。
房青玄回身,在太子胸口处顺了顺:“殿下息怒。”
元长渊握住房青玄的手,气还是没消,直接下令:“元宝,你带着暗卫去调查取证,一旦证实,便让何小景带领禁卫军,前去抄家。”
“是。”元宝接了命令,一阵风似地走了。
房青玄把手抽回来,看向宋知章:“此事多亏有宋兄。”
宋知章仍然不敢看他,把手中的筷子给盯出花来:“大人,关于四大家挖银矿、卖私盐的事情,我早在密报中揭露了。”
房青玄回道:“那份密报,被赵钧给撕毁了一半,我们看到的,只有冰山一角了,但有幸还能碰到宋兄,才得以知晓。”
宋知章点点头:“原来如此。”
元长渊气还没顺过来,房青玄给他夹了些菜:“殿下,吃饭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