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绕开这一切,他忽然发现,这两个孩子似乎根本没那么厉害,他们的身体甚至比普通人更加脆弱。
诸伏景光回想起曾经那个案子,被绑架的女性拿着刀片,躲在角落里,歇斯底里的尖叫、抵抗所有人靠近。
她被囚禁折磨了一个月。那这些孩子呢?
这些孩子被囚禁了多久?
娃娃被烫的蜷缩起来,被缝上的嘴角依然被强迫着弯起,却好像远远地传来了呜咽声。
诸伏景光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白过。
靠伤害孩子出去,真的可以吗?真的应该吗?
如果这样做的话,警察和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黑发警官被烫出鲜红创面的指尖猛地一松,“哐当”一声,金属制的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他仓促的灭火,把衣服丢在水泥地上,踩踏灭火。
火光渐渐消失了。
室内变回了黑暗。
好像一切都归于虚无。
没有了形状可怖的娃娃,没有了诡异的异空间,没有了快要崩溃的警察。
黑暗和鲜血一起落下。
诸伏景光的双手被火烧的鲜血淋漓,他甚至分不清是什么感觉。
痛吗?
痛的。
痛的牙齿都在抖。
他后退一步,踉跄了一下,跪在地上,好像把抽空的氧气猛然灌回来,他长长的、嘶哑的吸了一口气,清瘦的身影几乎要消融在阴影里。
“……对不起,对不起。”黑发警官低低的、颤抖的的说,几乎不成语调。
“对不起……我在干什么……”
眼前模糊不清,良久,耳边传来了闷闷的一声响。
似乎有一个小东西掉到了地上
,缓缓爬过来。
娃娃的身体像一块扭曲的树干,爬过来的样子,没有任何美感,只能让人联想到可怕的怪物。
诸伏景光看着它的身体磨着地,一点点爬到自己身前,仰起歪掉的脑袋。
它再一次伸出了手。
自诸伏景光进入这个房间之后,它似乎一直在试图靠近他,然后伸出手。
在黑发警官颤抖的呼吸声里,一个软软的尖尖碰了一下他的脸。
好像无声的拥抱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