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林街到底临近县学,五十两一均摊,一个月才四两银子,他占了大便宜。
对此,宋冬灵支开了牙人,同秦夏解释道:“秦掌柜帮了我与兄长良多,不过是一点微末的让利,不值什么。”
秦夏就事论事。
“若三小姐说的是神仙鸭的食方,大公子已经给过报酬了。”
宋冬灵浅浅摇头。
“不单单是为了神仙鸭的食方,还为了秦掌柜给出的药膳方子,以及您的一句话。”
原来当初秦夏随心的一句“药食同源”,点醒了宋冬灵,令她怀疑兄长的久病不愈,与府中大厨房送来的吃食有关。
回府之后,她就借着给兄长做药膳的名义,断了来自大厨房的餐食供应,哪成想,宋云幕的身子还真有了些许起色。
既然厨房都不能信,府上请来的郎中或许也不能信。
宋冬灵在意外得知梁县令的夫人乃杏林妙手后,想办法将其请来出诊,为宋云幕诊脉,这一下,果然彻底揭开了二房的阴谋。
“只是此事涉及府中私隐,并未闹上公堂。”
宋冬灵支开牙人后,说得简略,秦夏心道怪不得没听到风声。
若真是对簿公堂,肯定会惹得满城围观,以二房的这份害人之心,至少要判个流放。
秦夏自认这不算自己帮了什么忙,可既然宋冬灵认下这份“人情”,他也就接受了这份好意。
签契书时,宋冬灵更是在上面补了一句,其后续租,不论年限,皆以五十两一年论。
铺子顺利拿下,秦夏和虞九阙迅速忙碌起来。
雇工匠、修灶房、定做新的柜台和餐盒、去牙行寻合眼缘的伙计……
由于套餐的生意要挪过去,总要一个资历深一些的掌灶兼管事,秦夏便派了郑杏花过去,顺便又给她和庄星都涨了一遍工钱。
郑杏花到手一个月五两,配了一个帮工切菜。
外加前堂的三个伙计,两个打饭及一个跑堂。
庄星接替郑杏花之前的位置,一个月工钱三两,继续跟着秦夏学做菜。
两边铺子里又各加了一个不住店里的婆子,负责洗菜、擦桌、刷碗等。
往县学和各个学塾送餐的事,秦夏则交给了已经把打行开起来的鲍老大鲍淳。
因为定制了餐盒的缘故,他们不需要把餐送进各处饭堂,只需送到门口,让学堂里的人来取走,结束后再将空盒取回。
鲍淳的打行自开张后招徕了不少年轻的跑腿小子,这事就差遣给这批人来办,大奎主动请缨当“领队”。
秦夏得知此事,难免推测大奎目的不纯,不过能不能打动星哥儿,还得看他的能耐。
人员齐备后,选了个四月里的好日子,秦记食堂揭匾开张。
不管是从食肆来的老食客,还是路过被鞭炮声吸引过来的新食客,进来后的第一眼,都是被这家食店的构造所吸引。
它与其它食店截然不同之处在于:所有的餐食都是现成摆在长条案上,下面烧着泥炉,以小火保温。
进门后,跑堂伙计会指引人往长条案的一侧去。
“客官,您可以在这里取一个餐盘,然后沿着这条绳子圈起来的路往前走,想吃什么菜,您就点什么菜。咱们和以前一样,一荤二素是三十文,两荤三素是五十文,想喝汤粥的,加两文钱一份。”
“选好后,您走到头,交钱结账,拿餐具,再寻空位坐下用饭就成。”
食客起先都一头雾水,若非因这里是秦记,怕是早就甩袖子走了——出来花钱吃个饭,不就该坐着点菜,等着伙计送到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