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贱人在太子心中的分量,也没有多少吧?
一想到这金相玉质冷冷清清的矜贵男人,只允许自己为他生下嫡子,沈云兮心里就泛上一股甜蜜,别的狐狸精用尽手段又如何,到头来太子妃终究是她沈云兮。
她亲自为陆映更衣系带:“殿下到底还是心疼臣妾的。”
她又悄悄瞥向床帐。
帐幔虽然厚重,却仍然可以看见一道朦胧身影,是那个女人被高高吊在里面的剪影。
活像个用烂的玩物。
可笑她竟然和一个玩物争风吃醋。
寝屋里其他的宫女、嬷嬷、太监俱都低着头,只敢用眼角余光好奇地打量那床帐后的剪影,虽然不知道被太子金屋藏娇的女人究竟是谁,但心里却也都是像沈云兮这么想的。
沈云兮没再把沈银翎放在心上,继续为陆映扣上腰带。
终于收拾好,她挽住陆映的手臂,柔声道:“殿下还没用早膳吧?臣妾已经吩咐人在东宫预备了丰厚的早膳,您要不要陪臣妾回宫用膳?还是,就留在这里陪伴这位妹妹?”
最后一句话透着嘲讽和揶揄。
她自是知道,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太子是不可能留在沈园了。
陆映果然道:“回宫。”
他未曾回头看一眼沈银翎,径直和沈云兮踏出了寝屋。
宫人们纷纷跟上,一时间嘈杂的寝屋只剩下沈银翎和两个婢女。
海棠和微雨对视一眼,连忙卷起帐幔,为沈银翎松绑。
她们不敢看沈银翎,只低着头问道:“夫人可要沐浴?”
沈银翎推开她们。
她披上罗衫,踉踉跄跄地奔进西房,毫不迟疑的往嘴里灌催吐的东西。
似乎是嫌弃那催吐药发挥的不够快,她又开始抠弄自己的嗓子眼,她对自己很残忍,下手又快又狠,没过片刻,那一大碗避子汤就被她全部吐了出来。
她虚脱无力地跌坐在地,鸦青发丝被冷汗浸湿,紧紧贴着苍白的面颊。
她抬起眼睫,突然张狂地笑出了声。
她全家被杀孑然一身,她能拿上赌桌的资本就只剩下她的身体和她的尊严。
陆映和沈云兮要喂她避子汤,她偏是不肯。
陆映那样的性子,但凡她怀上孩子,他就绝不可能逼她打掉。
她偏要怀上陆映的孩子。
她偏要赢了沈云兮,偏要赢了沈家!
偏要将这上京城,搅个天翻地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笑得肆意而又妖艳。
追过来的海棠和微雨面面相觑。
她们是太子拨过来侍奉沈银翎的丫鬟。
沈夫人吐掉了避子汤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