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震惊了。
原来,被钱砸在脸上是这种感觉?
景眠想,就凭这一掷千金,待会儿拒绝的时候他也要委婉而郑重,不仅字数翻倍,或许额外再给对方战队吹一通彩虹屁。
景眠郑重地编辑好了一段文字,刚要发出去,战队的下一条消息却已经发了过来:
【那个,景先生,ash曾经在我们战队签过一年。】
景眠的手指顿住。
心蓦然一跳,视线随之凝住,定格在这条短短的消息上。
刚要发出的拒绝的话,被景眠用‘backspace’键一字一字删除,直到清空。
这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比先前所有资薪、福利或是任何入部后的丰厚待遇,都更让景眠动摇。
沉默了五分钟后。
景眠缓缓敲字:
“好。”
“我们谈谈吧。”
临近开学,景眠打包行李。
景国振看着衣领连带发梢、都洁净干爽到一尘不染,让他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漂亮儿子,沉默了下,沉声道:“回去之后不要贪玩,有空多和家里联系。”
景眠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景国振无语地看向景眠身旁、紧紧抱着青年小腿,眼里泛着泪花哭红了鼻尖的另一个儿子,重重叹了口气。
“你都四岁了,天天缠着哥哥,成什么规矩?”
景洛视线都模糊了,却腾不出小手擦眼泪:“哥哥一回学校就不怎么爱回家了,也不打电话,我想他。”
景眠尴尬地、揉了揉小团子的头,瞥了眼一时语塞的景国振,轻声道:“我会多联系家里的。”
“眠眠不小了,你别总管着他。”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笑意,看上去艳丽年轻,仅像三十多岁:“这是我烤的一些小糕点,眠眠啊,你拿着,等返校的路上吃。”
是他的继母,李乔。
景眠接过,没有与女人碰上视线,指尖有些凉:“好,谢谢您。”
景国振挺直腰板,略带不悦地说:“你总往学校跑,想跟你说点话,比登天都难。”
景眠把糕点放进背包,顺便擦去了景洛脸颊上的泪珠,没说话。
“也该说说,你和那位任先生见面的事了?”
青年的身影一顿。
像是终于被问到了难以应付的话题,景眠喉头略僵,沉吟了下,抿唇道:“我们只见过那一次面。”
“未来…还不知道。”
景国振微微皱眉,道:“任星晚的家世相当不错,不要仗着你脸蛋好看,就和人家摆架子。”
“任家那样的世代名门能和咱们联姻,已经是我们能给你找到的最合适的婚约对象。你们小时候就认识,抛去青梅竹马这一层,对方比你大七岁,阅历比你丰富,事业上也相当有所作为。”
景国振说:“所以别敷衍我们,就算为你自己考虑,也要积极面对这门婚事。”
没等景眠说话,李乔连忙笑了笑,打断了两人的话:“孩子都要返校了,临走前说这个干什么,让他们自己相处嘛。”
“眠眠这个年纪,正是最值青春的时候,你整天说什么婚姻婚姻的,反而会让男孩子有逆反心理。”
李乔语重心长道:“如果两个人有缘,自然会走到一起,不是你催婚就能促成的。”
景国振似乎被这番话说的缓和下来。
他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你先回学校吧,下次再说。”
景眠想,这样看来,继母却更像是保护他的那个角色,永远完美且知性,甚至能为不属于自己的孩子认真考虑未来人生大事。